歌德看向窗外,天色已经完全亮了起来。
他让乃粒在家里好好待着不要乱跑,就拎着前段时间做的一部分药走了出去。
明亮的天空下是杂乱泥泞的小路与歪歪扭扭层层堆叠起来的灰色建筑群,一眼望去,空无一人。
位于贫民窟的右侧是平缓向下的平面,下方则是用来收集污水排水渠,一条长长的金属排水管道从附近的工厂蔓延至此,几乎是昼夜不息地往这条排水渠里喷吐炽热的污水。
在排水管道的附近随处可见临时搭建的住所或者铺好的地铺,一个个麻木瘦削的人像是人偶一样或坐或站。
这些都是贫民窟里真正的无家可归者,买不起房又因为各种原因没了工作,负担不起高额的房租只能去下城区租更便宜的房子,然后是贫民窟,到最后什么也没了。他们平日里只能随处找些地方麻木不仁地活着,一到冬天就会聚集在这里,靠着管道里散发出来的热气过冬。
然而可笑的是,他们当中的有很大一部分的人都是因为工厂采用机器后大量裁员,才会沦落到这种境地。
这种事情,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有了苗头。
事实上,随着新生技术的不断成熟,机器的造价不断降低,城里出现了越来越多高耸的烟囱昼夜不息地喷吐着漆黑的浓烟,越来越多的人因为失业而流落到了贫民窟。
今年矿场里还能卖力气赚钱,可是明年就未必了。
随着工厂数量的增加,迟早有一天那些工厂主们会发现人工挖煤的产量跟不上需求,到那时就是冰冷的钢铁取代大批矿工的时候。
歌德觉得这里只会越来越热闹。
不去管那个地方,歌德沿着小路来到了一家位于道路边缘的小诊所。
敲门。
“你是?”医生看着门口脏兮兮的少年。
歌德也不多说什么,简单直白:“你需要药吗?”
“卖药的?”医生皱眉,他诊所里的要确实不多了。虽然觉得不太靠谱,但姑且还是问问,“你有什么药?”
“基础的创伤药感冒药。”歌德翻出一个个大药囊,“这些都是我家传的秘方,一包可以用五次,30铜。”
闻言,医生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但同时脸上也有一丝犹豫。
药物向来都是很贵的,歌德的报价要远比外面卖的药低的多,可以说是相当让他心动。
但同时他又担心这小子是在骗他。
到时候万一没用,甚至是有副作用就麻烦了。
其实自己被骗了不要紧,但如果买到了假药让病人出事,可就是他的罪过了。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犹豫,歌德补充道:“我可以先给你几份试试,过几天我再来。”
“不,不用了,”医生拒绝了这个提议,“每种给我来两包吧,我付钱。”
交易过后,医生拿着药包迟疑地转身关门,又被歌德叫住了。
“我还有别的好东西,你要吗?”
“什么?”
歌德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
“一种可以消除炎症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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