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弱棋有弱棋的下法,并不是弱了就只能一味的苟棋...关键时刻直击被强者的忽略点,便可转败为胜。”
金陵城,甘露宫
李响不断的回想那日和那老先生下棋对弈,白子走投无路时,那老先生的提示之语。
“忽略点,忽略点,忽略点到底是什么?”
寝宫外,李响独自坐在那石台凳上拍着脑袋思考。现在无疑是宋强唐弱,因此要战胜那赵宋,就必须要找到赵匡胤的忽略点。可赵匡胤究竟会忽略什么?
历史上宋开国之初到底还发生了什么。对了!赵匡胤毕竟是夺周建宋,那周朝元老必定不会屈服于他,可这朝政上的腐儒没个兵权又掀不起什么风浪。
那忽略点就一定在武将叛乱,赵匡胤是公元960年开国,开国后是二李叛乱,听韩文清说李筠在不久前就三战三败,全家自焚了。
那还剩下个没被平叛的淮南节度使李重进。对!既然历史时间线已经改变,李重进这时候如果还没被平定那就是一个翻盘的突破点。
而且赵匡胤认为李重进和李鈞同样不堪一击,可李重进没和李筠结盟就是因为觉得李筠太蠢。那我便可以借李重进这个被赵匡胤轻视甚至是忽略的棋子,反败为胜!
“啊哈哈哈哈哈!”随着一阵李响疯笑,寝宫内的周后娥皇缓缓走上前,将那宛若凝玉的手搭在李响肩膀上。
她倒从没怀疑过面前的李煜是魂穿过来的李响,只当是最近她夫君要做的事太多了,压力太大有时疯癫一些也情有可原。
“天色已晚了,回去吧。”只轻苓吟吟的一声婉转之音,便直接让李响身骨发软,赶紧扶着大周后娥皇进了寝宫。
……
翌日清晨,太极宫外
“张舍人,刘都尉,听说你二人出使蜀,汉两国皆有成果,我主知晓,定是喜逐颜开啊!”
“对了,那汪焕怎得还未归国?”
“我也不知,只听得昨晚包颖从吴国归来,甚至得了那吴国杨氏的歃血文书,若宋军南下,必第一个出兵与唐共存亡!”
“那刚被国主提拔的包颖呢?按照他的性子,拿了文书定会到处显摆。”
“别提了,昨个那包老四一时没忍住,从吴国回来已经是亥时,本都回去要入睡了,怎奈这笨货拿了文书一时兴奋,又喝大了!
丑时三刻了竟直接光着膀子跑到国主的甘露寝宫外撒泼邀功,结果惊吓了周后,被国主怒抽了二十鞭!还降罪十日不得出府!”
“哈哈哈哈......”
宫檐麟甲金龙之下,那成纵官员甚至不顾官队齐整,围在了一团嗤笑着被禁足的包颖。
“韩相,今日那北宋使臣张觉已入金陵,不知那赵匡胤派他来是要做何打算?”
与韩熙载同行的徐铉,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后方北宋的使臣队。
“哼!无非是要我主亲自写上称臣文表,交上臣国岁贡!”
“国主继位之时,的确对那赵宋表示称臣,可那赵宋若是贪得无厌,要我国土,又当如何啊!”
“若是交上岁贡,我等却无他言,可若是盯上我唐国疆土,国主第一个不答应!”
韩熙载面容决绝的看向太极宫的龙椅之上,这些时日,他早已被李响的君主气魄所折服,哪怕是李响让他第一个上去和宋军拼命,他也绝不犹豫。
太极宫朝堂内
众官员落座之后,却见那北宋皇城使至殿侍张觉昂头甩袖,大摇大摆的走进太极宫。
即便是李响坐于高处龙椅之上,那张觉也是斜眯着眼,又左右环顾了堂内文臣武将,狂悖至极。
唐庭一众官员皆是怒火中烧,尤其是堂前持刀的李元镇,咬牙切齿的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
“哼!我大宋开国新制,堂下官员无论大小,皆要站议,你等坐在这软垫之上,何其可笑!”
“如此无礼!”
那文臣之列的少府寺监汤悦抑制不住,正要发作,却被左侧站着的韩熙载拉下。
韩熙载仰头看着龙椅上仍然闭着眼沉默不语的李响,对着汤悦摇了摇头,低声提醒。
“国主还未发话,我等不可擅动。”
“张觉,北周显德二年入仕,显德五年官拜北周尚书左右司。
按北周制为正二品,赵匡胤背主夺位后,第一批站出来投降的周臣。”
龙椅之上,那年轻黄袍的李响,虽未睁眼瞧那张觉一眼,只几句话便让那张觉心神不宁。
“哼!又待怎样,你这唐国国主还不是要乖乖低下头给大宋称臣纳贡!”
那张觉仗着北宋势强,处处都想着要压人一头,哪怕是那龙座上威仪的年轻君主,也要强势的淬他一口。
“狂妄!竟敢羞辱我主!”那武将一列未曾回南境驻守,被李响留在金陵练兵的刘仁赡愤然而起,正欲拔剑,却被李响制止。
“国主!太史令汪焕出使南平归唐了!”
“快召汪卿!”
听得那门外侍卫的通报,李响激动的睁开双眼,能否抗宋,就在这汪焕最后一举了。
正如那狗腿子张觉所说,他这看似威风的国主还是得给那赵宋称臣岁贡,但若是南国统一战线,仅仅一个北宋,连遣军过河都得掂量掂量。
“出使南平?”那张觉反应过来,才明白这李煜假意称臣,目的是拖住北宋大军攻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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