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升高,阳光洒下千万道。
炮营的观测手用千里镜以及方器观察敌方距离。
太阳慢慢升高,阳光照射下来,神机营的观测手们,手持千里镜,还有一种器械,紧张估算敌人的距离。
此时,随军的大炮只剩下一门,然而,所有人都在耐心等待。
火炮的威力无容置疑,即便只剩下一门,然而,该有的步骤流程却一点也不能省略。
正所谓熟能生巧,无论火炮是多还是少,只有按部就班地操作,才能确保火炮的战力得以充分发挥。
炮手可是技术人员,其月俸甚至与最精锐的骑军不向上下!
至于身份地位,由于方腊身体力行,在明国,无论文官武将,都对其保持着极大的尊敬,便如当时百姓对文人的尊重一样,因为不普及,所以神秘。
不知过了多久,观测手终于发号施令:“金人寨墙,距离八百步!”
“铳高六分!”
炮手们根据要求,快速调整起炮管的仰角。
“距离八百步,铳高六分,用药四斤九粮!”
阳光照耀下,太平军的这一门火炮闪闪发亮,对着前方的金人军寨。
在其身后,攻寨大军列阵于旷野,天地一片肃然!||+||
明军的动静,不论河对岸的吴乞买,或是明军正对面的的金军,都在郑重关注。
在临河军寨中,耸立着一个高大的空心敌台,围绕空心敌台周边,是密密的金人营寨,壕沟深墙。山上飘扬的,也尽是金人旗帜。
敌台上,两杆巨大的织金龙纛竖立,龙纛下面,分别站立金兀术以及徒单定哥。
在这敌台的四周,还布满了金人精锐,各人一色明盔明甲,精良的甲叶外露,皆是厚实非常。前后胸口有巨大的护心铜镜。
这些战士个個高大粗壮,手上提着的,也都是沉重武器,不是重剑,就是大锤,或是长柄挑刀。身上的背的弓箭,尽是数石的强弓,数十步外,可透重甲。
他们警惕侍立着,虽披着厚实沉重的盔甲,炎热的天气下,也是站立自己位置一动不动。
金兀术以及徒单定哥,虽没有千里镜,但居高临下,可以清楚看到,明军的炮营,即将对己方展开轰击。
徒单定哥不悦道:“金兀术,你为何阻止我率勇士出击?你看看明军的军阵。”
他指着山下远处,左上位的明军大阵怒声说道:“若率数千大金铁骑,从他们的后面,侧面攻击,定可让明军大乱。”
这厮未与方腊交过手,根本不知道明军的厉害。
金兀术苦口婆心劝道:“徒单定哥,方腊用兵谨慎,不会不考虑到这一点,你看看他们右侧,至少有数万人守护。而且我们也可以在明军攻寨疲倦时候,从他们侧面狠狠一击,现在远不到时候。”
徒单定哥冷哼道:“不到时候?看,明军过来了,他们身后跟着那么多民夫,是要挖壕?再不出击,他们壕沟都挖好了。”
明军不是在进攻吗?
挖掘壕沟干什么?
防止金军进攻?
金兀术还是摇头:“想要挖壕截断,哪有那么容易?我们再等等,待太阳升高,他们疲倦不堪的时候,我们出击,定能收到奇效。”
任徒单定哥怎么说,金兀术只是谨慎顽固,徒单定哥心中恼怒,却没有办法。
徒单定哥虽是金兀术的姐夫,然而,因为徒单定哥性子莽撞,所以根据吴乞买的指令,军中以金兀术为主。此时金兵军律森严,徒单定哥在族中再跋扈,也不敢违抗军令父令,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看着金兀术油盐不进的脸,徒单定哥勉强压下心中怒火,又往前方张望。
看明军炮营布置好,徒单定哥忽然有些幸灾乐祸,“只有一门火炮,汉狗也搞出这么大的阵仗,真是不知所谓!”
金兀术却皱起眉头,他永远不会忘记,自己的父亲就是伤在火炮之下的!
眼下,为了迟滞明军,消耗对方火器,第一道防线上多是辽人降军在驻守,他心中道:“且先让辽人与汉人狗咬狗,待到双方筋疲力尽之时,我再出手!”
……
辽军当然不肯坐以待毙,他们虽然没有火炮,但还有投石机。
“我们的投石机可以打多远?”
“四里。”
辽将耶律红光眼前一亮,随后又道:“可以打中目标吗?”
“难,如果三里之内,有些把握,余者不过空射罢了。”
另外一人语气不佳,“还没开打,你就说没把握,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他们打炮,自家的兄弟挨炸吗?”
负责投石机的辽将皮笑肉不笑道:“三里之外,投石机没有把握,那是在浪费精力!”
眼瞧着麾下还要争辩,辽将耶律红光一摆手:“不要浪费石块,待明军进入三里之内,再开炮。我军寨墙坚固,明军要用炮打,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辽将无奈,只得道:“是。”
另外一人急忙奉承道:“大帅明见万里,此为老成谋国之言,好钢就要用在刀刃上。”
在耶律红光的强压下,辽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明军竖起火炮,忐忑不安等待命运的道来。
明军阵地中,所有人屛息凝气,四野一片安静,终于,方腊深吸一口气,说道:“开炮吧!”
“遵旨!”
石秀一摆手,威风凛凛地道:“开始试炮!”
一个炮手点燃大炮引线,所有人神情紧张,一齐注目那嘶嘶冒着火花的火门引线。
引线冒着火花,嘶嘶燃烧着,猛然火门火光一闪,接着一声巨响,粗大的炮口喷出大片浓厚的硝烟。火光中,炮身剧烈的一震,一颗大大的黑色铁弹冲出炮膛,往远处的金人军寨快速飞去。
一时明金双方都看着这颗炮弹的飞行方向与落点之地。
……
“轰隆隆!”
炮弹轰隆而来,寨墙上的辽人尖叫一声:“明军打炮了!”
话语刚落,此人慌忙将自己的身体,躲藏在石墙之后。
如风吹麦穗般,寨墙上所有守军,尽数慌忙躲避。连女真猛克都敏捷地闪到石墙之后,将身体紧紧靠在墙上。
却听那炮弹尖啸而过,越过寨墙,落到了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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