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汴京城内竟然还整了这一出?
要知道,白日里太平军可是完全压着官军在打,有几次甚至险些得手。
可现在,城里竟然来了场火牛阵!
真是小刀拉腚,开了眼。
方腊虽然有些恼火,可转念一想,之前的太平军未免有些太过于轻敌了,经此一役,也好让他们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吕将郁闷至极,他听从汪末泥的计策,刚刚给城里来了一场火鸟纵火之计,没想到,城内转眼就来了个火牛计。
这简直就是在打脸!
一刀将一名大呼小叫的军卒砍死,吕将沉声下令:“各军谨守大营,有乱窜者,杀无赦,有传布谣言者,杀无赦!”
“得令!”亲将大声应诺。
火牛阵破坏了营寨的防御,却未对营内的太平军造成太大的伤亡。
真正的威胁还是夜间可能出现的营啸以及紧随火牛出城的城内精锐。
这遴选出的两千锐士狡猾又阴险,他们身上带了众多的火种。
一旦发现太平军的营帐、辎重,他们会第一时间完成纵火。
若太平军列阵完备,这些锐士便硬碰硬予以拼杀。
太平军的大营中,真正死于火牛阵下的军士只有寥寥几人,真正出现的伤亡都是这些官军锐士造成的。
将为兵之胆,方腊、吕将、杨志的的镇定一定程度上稳定了人心。
“将军有令,不得妄动,有不从者杀!”
“不等喧哗,不从者,杀!”
以各自主将为中心,越来越多的太平军稳住阵角,开始了反击。
一炷香的功夫过去,火牛丧失了速度优势,逐渐死伤殆尽。
没了火牛捣乱,太平军顿时松了一口大气。
出城的官军虽然俱是精锐,可是,太平军却人多势众,他们在吕将等人的带领下,甚至反杀了不少官军。
趁乱夜袭,拼的就是胆色。
能够在夜间出城厮杀,以少击多,种师中挑选的这些老卒俱是真正的精锐。
只可惜,运气与胆色同样重要。
在吕将的从容指挥下,出城的官军很快便陷入围攻。
即便种师中见势不妙,试图鸣金收兵,可已然吃了大亏的太平军哪里会放任他们离去?
一番殊死搏杀之下,两千官军只有不到一半的人马顺利回城,其余人手却是被太平军永远留在了城外。
城头,李纲惋惜不已,他向城楼上的种师道提出质疑:“种相公,适才贼人大营乱做一团,为何不能继续派兵出城?”
种师道摇了摇头,“没这么简单,适才我远观敌人军阵,虽有变动退却,然而却没有发生溃散,这说明他们士气尚存,而且必有大将坐阵,若是大部强行突破,反倒有可能深陷其中”。
李纲还是觉得有些可惜,“火牛阵已然大功告成了,可惜,太可惜了。”
“无妨,今日太平军虽然逃过一劫,可他们必然疲惫不堪,明日想必不会发动太猛烈的攻势!”
李纲闻言也只能应承下来。
谁曾想,城外的方腊为了报复官军的夜袭行动,很快命人开展滋扰行动。
城下,太平军时不时往城内投掷巨石,亦或者往城楼抛射一轮霹雳火箭。
接连不断的声响硬是滋扰了一夜,官军杯弓蛇影,不敢懈怠,被扰的心烦意乱,李纲虽然定下轮番休息的计策,可由于担心太平军弄假成真,终归还是留下了大部人马。
这样煎熬的一夜,成千上万名官军睡不着觉,疲惫交加。
翌日,一轮火红色的朝阳从东方升起,温软的阳光照在大地上,官军竟然感觉到分外亲切。
无论如何,该死的夜晚终于熬了过去。
城外,太平军经过一夜的休整,损耗的气力渐渐恢复过来。
煮食的炊烟腾空而起,浓郁的香味传出了老远。
“多谢李尚书送肉!”
“多谢皇帝挂念!”
“牛肉的味道好吃的很,今日可还有?”
……
城外,太平军已经准备好了近百口大锅。
昨日出城的火牛、牲畜此时全都变成了锅中美食。
香味扑鼻的肉香即便在城头上也能闻得清清楚楚。
鼻尖嗅着若隐若现的味道,嘴里嚼着干涩不已的口粮,官军的士气顿时一降再降。
李纲心急如焚,再这么下去,人心可就散了,必须想办法扭转这种局面。
如何扭转?
让皇帝出宫劳军!
为了达成目的,李纲决定亲自入宫觐见皇帝!
谁曾想,刚一出口,皇帝赵桓便连连摇头,“李卿,朕乃天子,岂能身临陷阱?”
李纲怒火高涨,“圣上此言差矣,此时此刻,为了你的皇位,为了大宋,数万军卒正在城头上,也许他们今日就会战死,再也见不到家人老小,圣上,难道就不能让他们死得其所吗?”
赵桓理屈词穷,他确实不想冒险,可眼下,李纲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份上,如果再不应承下来,只怕对方很可能会撂挑子。
援军尚未抵达,要想守住汴京,离不开李纲!
想到这里,赵桓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朕的救兵何时能到?”
紧要关头,赵桓无语问苍天,满心的愤懑,而他对李纲的不满也与日俱增。
汴京城内硝烟四起,姚古统领的两万援军终于逼近封丘城。
封丘成距离汴京不过数里路。
为了隔绝城内外的联络,邓元觉亲自领军拦阻姚古。
作为西军的核心人物,姚古麾下只有六千精锐,其余人马俱是地方郡兵、乡勇。
“儿郎们,到汴京去!救驾之功非同凡响!”
“贼人奈何不得我们,只要入城,贼人必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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