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相见,本该畅所欲言。
然而,高俅见了种师中,二人却全都相对无言。
种师中损兵折将,高俅又何曾打过胜仗?
若非高俅在兖州败的太快,西军又怎么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不过,种师中也好,高俅也罢,二人都是在官场上厮混许久的人物,即便心中不爽,可他们面上却不会表现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种师中打开了话匣子:“今夜还要多谢高太尉援手之恩!”
高俅叹了口气:“小种相公,说实话,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般田地。日落之前,我得到金人破关的消息,正想与你商议一番,谁曾想,行至半途就见官军大营四处俱是喊杀声,你也知道,这阵势我应付不了,便想着候在河边,看看能不能接应几个自家兄弟!”
种师中感慨万千,此时高俅这般行事无可指责。
难道要责怪对方隔岸观火,见死不救吗?
十万西军尚且一败涂地,就算再加上高俅这一部人马又能如何?
徒增伤亡罢了,根本改变不了战局!
种师中心灰意冷,“事已至此,只能多救一个是一個了,种余,你持我佩刀在此地聚拢溃卒,切记,天亮之前一定要离开这里,本官在中都等你们!”
中都便是汶上,它东临兖州,西接梁山泊,南依任城,北枕汶水,与肥城、东平相望,京杭大运河自境内穿境而过。
兖州一丢,中都便成了扼守汴京的重要门户。
一路上,种师中未曾多言,即便入了中都城也是如此。
高俅见状摇了摇头,他深知此役之败给种师中带来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也罢,暂且让种师中休整一日吧。
事已至此,一个葬送数万朝廷禁军,一个折损数万西军精锐,真要是论罪,都够得上满门抄斩的了!
种师中心灰意冷,诸事不管不问,高俅却不敢有丝毫大意。
按理说太平军厮杀了一整日,应该没有精力追到数十里外的中都城,可是,连番在太平军身上吃瘪的高俅却打起了万分的精神。
中都郡兵承平已久,军卒早已不堪大用,可汴京禁军同样烂泥扶不上墙。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高俅决定由禁军、郡兵、乡勇三方共同守城。
高俅在城上巡视的时候,军卒们打起精神,看上去倒是认真负责。
可高俅毕竟奔波了一夜,在城头巡视一圈之后,实在难忍疲惫,便回府休息了。
高俅这一走,松懈惯了的军卒哪里还管这些?
睡觉的睡觉、打瞌睡的打瞌睡。
禁军也好、郡兵也罢,根本没将这差事放在心上。
中都乡勇倒是尽职尽责,可他们管不了官老爷,只能自己枕戈待旦。
中都南门,本该值守的防御使早就下去休息了,实际负责的是一名老资格都头黄勇。
黄勇年轻时曾在西军中杀过西夏人,后来年纪大了,气力衰竭,家里付出好大代价才让其回到中都做一名都头,说是都头,其实平时清闲的很,根本没有什么军务。
谁曾想,过了几年安生日子,这几日倒是忙了起来。
局势大变呀!
前几日高太尉败军退入中都,紧接着十万西军绕城而过。
本以为西军出马,定可将战火烧往他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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