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铭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中掠过无数的片段,这仿佛就跟做梦一般,退出楚丘么,这一刻明白过来洪德善口中的“断尾而生”该就是弃卒保帅了,好狠的决心!
不可能的吧!
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范铭有些不信,一个人几十年苦心经营的结果,不可能那么轻易就放弃,而且要体面的退出楚丘绝不比重新扳回胜算来得轻松,这点相信洪德善也清楚,但为什么他看起来却好像完全不当回事?
不过仔细一想这确实也是他们唯一的路了!
思绪沉寂在远方,洪德善的声音再次响起,“记得我随你爹爹进衙门的时候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除了有几分力气,横得不要命之外其他什么都不明白,更不用说知道如何混衙门了,而如今呵呵!”
洪德善干笑了两声,脸上表情却是一阵落寞,虽然是停顿了稍许,但却没有丝毫要范铭答话的意思。
问完之后便自己指了指窗外西边的空际,“当年我跟着你爹爹也干了不少的大事,钱赚得不少,而且在这楚丘也算的上是呼风唤雨了,别的不说,就连当任的县尊大人也要敬你爹爹几分!
当时我和你爹爹心里就想啊,这官场也就不过如此而已。
直到后来卜学卿两人来楚丘,这才让我们真正的见识到什么才是这为官之道,比起他们来,你爹爹和我其实还嫩得很那!”。
卜学卿自然就是卜县丞,洪德善的这番话自然也是有着教导范铭的意味。
而洪德善说的这些范铭其实也能够理解,当年老爹和他这样的就相当于一地的公安局局长,在地头上混其实用不上太多地头脑,格局太小的环境下只要人够狠,拳头够硬就行了,地方上的一把手肯定要仰仗他们,也就纵容了当初县尉称雄楚丘的情况。
但是一遇到真正混衙门的老狐狸,那可就是另一个概念了。
毕竟楚丘还是属于大宋国,也是在大宋国的体制范围内,在闹腾也要在大宋律法的管制之下,相比起卜县丞、谢主簿这些正统混衙门出身的吏员,自然不是对手。
只要些微的耍一些手段,就足够让他们两个愣头青吃一壶的了。
这样想起来当初他们对自己老爹下狠手的根本原因也不是因为太过强势,而是因为不懂得这为官之道,或者说是不懂得如何混官场,这在衙门中要想长期立于不败之地就必须学会与人方便,想来自己那老爹就是不懂得这个道理。
以至于身陷囫囵,破家不说,差点连子嗣香火都给断了,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旮旯!
要不是范铭穿越过来把这个身体接了过来,这范家就算是无声无息消亡在历史长河之中的沧海一粟了!
想想也大宋这样的事情也很平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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