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离忧跪在皇帝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向他诉说委屈。什么皇后不让他见魏八贤了,皇后对他疾言厉色了,皇后包庇阿昀掌他的嘴了......
皇帝面无表情地听着,偶尔敷衍一句。
直到听到阿昀的名字,眼睛立时亮了。
“皇后说得没错,你就是好勇斗狠,趁早改了!”
叶离忧目瞪口呆,又重复了一遍:“父皇,是那个阿昀他对儿臣不敬,他有错在先。儿臣好歹是皇子,他一介草民居然对儿臣无礼......”
瞥见凌烈一旁扬着头,扬着眉,听笑话似的,邪火立刻来了!
“凌烈,你侄子那么放肆,终归是你管教不严,你也逃脱不了责任!”
“嗯?”凌烈转头看他,语重心长道:“殿下,阿昀一向懂礼,臣不相信他对你不敬。”
即使真的不敬,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又算得了什么?不弄死这冒牌货已经算他大度了!
叶离忧气得牙根痒痒,连他也不把他放在眼里!
“你是不相信本王了?”
凌烈双手交叉于身前,收回了目光,维持之前的傲然气度。
“臣相信皇后娘娘的决断。”
“凌烈,你放肆!”
“叶离忧,你放肆!你当御书房是什么地方,岂容你撒野?”
皇帝也怒了,一掌拍在案上。
“朕与凌相在商议国事,你却为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来烦朕,还敢大呼小叫!”
叶离忧短短时间内先后被皇后与皇帝训斥,还都是在外人面前,这让他又羞又愤。
“同为皇子,时景温文有礼,就连昭霖也改了不少。唯独你,屡教不改,朕对你实在是失望!”
叶离忧不敢再触怒他,但皇帝显然不耐烦了,眉宇间尽是怒气。
“父皇,儿臣知错,儿臣会改的。”弱弱说了一句,忐忑地望着他。
“这句话朕已经听了许多遍了,你若是能改早改了。凌相,你说呢?”
凌烈无视叶离忧投过来的愤恨眼神,微笑道:“皇上,是真的会改还是空口白话,光说说是不够的,臣有个想法,皇上听听看?”
叶离忧总觉得凌烈笑里藏刀,但此时已没有他置喙的余地。
“荆城前段时间暴雨,百姓受灾严重,不如让殿下去主持赈灾?”
叶离忧懵了:“赈灾?本王没做过,你强人所难,你就是故意刁难本王!”
凌烈亲切地笑着:“殿下,你怎么能这么误解臣呢?什么事都是从没做过开始,若是你觉得为百姓排忧解难是刁难,就当臣没说。皇上,臣听说二殿下一直想历练一番,他在皇子中最年长,也最有谋略,皇上不如让他试试?”
一听叶昭霖要去,叶离忧心一横:“儿臣愿意为父皇分忧,这就准备去荆城。”
凌烈立刻投以赞赏的目光:“殿下,十万灾民都在等着殿下解救呢,兵贵神速,后日就启程吧?赈灾的银两,找钱进就好。”
叶离忧有了种被骗的感觉,但皇帝已然应允,势同骑虎,他只能认了。
待他走后,皇帝玩味地望着凌烈。
“睚眦必报,身为一个丞相未免格局小了些。”
凌烈讪笑:“为皇上分忧罢了。”
皇帝面色一沉,而后转笑:“终究瞒不过你!朕去凤起殿见阿昀,你自便吧。”
凤起殿的正殿外面,宫女太监远远地守着。一见皇帝,都跪下行礼。
得知皇后与阿昀在殿内,径自走了进去。
本以为里面既尴尬又冷清,却没想到气氛居然很是融洽。
皇后面带笑容,爱怜地望着儿子,低声向他说着什么。
阿昀则垂着头,向来冷漠的脸上微红。
“说什么悄悄话呢?”
皇帝心情豁然开朗,没去主位,而是在阿昀身旁坐下。
拦住了要行礼的他,拍拍他的手:“怎么隔了这许多日才来?”
阿昀本想说没几日,但对上他慈爱的眸子,又说不出来了。
“儿臣以后会常来的。”
得他此言,皇帝很是欣慰。
“刚才说什么这么开心,让朕也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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