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湘小姐活泼可爱,为人又耿直,竟是直接问我为何稍早些时候在宫里只看到了谨柔妹妹,没有看到女儿,又好奇我为何不和自家妹妹一起入宫玩耍。”
此言一出,吴修远狠狠地皱了皱眉,甚至不自觉的在原地来回踱着步。
宫里?吴谨柔一个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怎么会在王家被灭门了之后出现在宫里的?
莫名的,他联想到了那封送往章和记的信。
众所周知,城中的章和记是骆家的产业,而吴谨柔又一直与骆太傅那个被吹上了天的孙子以及司马三公子在私底下有联系……
难免让人怀疑她如今出现在宫中大概是和骆弘信是脱离不了干系的。
眼皮一跳,吴修远终于停下了脚步,眼底罕见的闪过了一丝不确定:“那王家夫妇的死……”
该不会真的和吴谨柔有关吧?
海瑶见状适时的给予了一丝肯定,她轻轻的点了点头:“女儿觉得八九不离十,这世上哪里会有那么巧的事?”
前脚吴府把人送了回去,后脚夜里就出了事,一家上下连一条狗都没放过。
“谨柔妹妹这是想先断了您和母亲的后路呢,你们说把她送回王家去,王家夫妇便双双殒命,连个不满十岁的孩童都没留下,送自然是送不回去了。我估摸着,下一步她没准是打算继续顶着吴府二小姐的名头在宫里闹出些什么名堂来。”
说到这,她捏着帕子抬起手抵了抵鼻尖,无声的叹了一口气:“真没想到啊,谨柔妹妹心这样狠,连亲生父母都……”
这人心怕是都黑透了。
如此看来,之前几次三番对她的算计,也算是情理之中了。
像是一时间难以接受这等残酷的事实,吴修远还算高大的身躯晃了晃,旋即跌坐在了一旁的竹椅上。
他以手扶额,声音低沉而又疲惫:“这孩子我和你母亲养了整整十六年,平日里虽有时候难掩骄纵,但做事也不会失了分寸,怎的……怎的一夕之间就变成了这样!”
“哎!她此番进宫又想如何?难道打你的主意不成,她便想着以吴府嫡二小姐的身份亲自拉着为父下水?”
海瑶不置可否的迅速的撇了一下嘴,之前她还想着吴谨柔这个恋爱脑会不会为爱牺牲,就算骆弘信让她另嫁他人她难不成也照做,本还可惜不能亲眼目睹,谁又能想到转眼竟成了现实。
想到这,她思索了一会儿便再次开了口:“虽然太子现居东宫,但谨柔妹妹若盯上的是太子倒也罢了,怕只怕她万一盯上的是……”
说着,她伸出手指往上面指了指。
“皇帝!”吴修远显然也想到了这个可能,表情更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了起来。
的确啊,太子再怎么说都是储君,就算吴谨柔做了东宫的妾侍,最终的结果也不会比海瑶被算计着嫁给了司马扬差到哪里去。
可万一对方最终成了宫妃,再在骆家那孙子的谋划下搞出点什么事来,那性质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自古以来宫妃都是不许参与前朝之事的,吴谨柔若是想在皇帝面前耍些什么小聪明,背地里搞点偏向太子的小动作……皇帝只是老了又不是糊涂了,一旦被识破吴府上下必定会受到更为严重的牵连!
“父亲也别怪女儿多嘴,到底谨柔妹妹现下身在何处,父亲还是要派人好好打探一番的。还有,不管她所图为何,是东宫还是后宫,一旦宫里面的旨意下到吴府,一切就都来不及了。”海瑶隐晦的提醒。
吴修远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站起了身,脚步匆忙,嘴里还念叨着:“你说的有理,我这就去……对了,你还是快些回府去,免得节外生枝!”
话音落下,人已经拉开门走了出去。
等到海瑶带着春喜出了翰林院大门的时候,太阳已经降到了地平线,天边透着些许的橘红,映衬的晚霞格外的灿烂。
她扭头望向了东侧,视线范围内隐约可见巍峨的宫墙,她甚至能够瞧的到飞檐上姿态各异的瑞兽的轮廓。
“姑娘,您想什么呢?”春喜见她迟迟不动,好奇的问道。
“我想……宫中真是个好地方。”海瑶勾了勾唇。
好到她都想进去看一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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