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良娣也愣住,显然没想到周氏会这么问。
愣了片刻她忽然扬唇:“当然想好了,本良娣既然敢做就知道如何应付,妹妹放心”
“那就好”,周姑娘松口气。
她亲自替赵良娣斟了杯茶:“如此,妾身就等着良娣的好消息了”
事儿办了,答应她的承宠当然不能少。
“放心吧”
赵良娣接过茶盏,用碗盖轻轻拨弄漂浮在清澈茶汤上的茶叶。
——
谢辰瑜是次日凌晨才回府的,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
不过那一如既往醉醺醺的样子,众人早已不做他想。
照旧回到书房,谢辰瑜瘫在太师椅上,脚高高翘在桌案上吩咐赵海。
“让林氏过来伺候”
赵海哭丧着脸:“爷,那个林氏……”
他也是刚知道后院的事,林氏身中剧毒一品红正昏迷不醒,请来的大夫连方子也没开就走了,可见已经是没救。
可这种事在后院一而再发生,就是打爷的脸。
“林氏怎么了?你哑巴了?”
“回殿下”,赵海扑通一声跪下,竹筒倒豆子似的把知道的一股脑说了出来。
“赵氏做的?还是周氏?”
谢辰瑜面无表情,随意拨弄着手边黑曜石珠串,语气毫无波澜。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问中午用什么膳。
可没人比赵海清楚,主子爷越是这样,就越是有大事要发生。
“奴才不知,求爷责罚”
谢辰瑜一把手串砸到桌上:“给你半天时间,午膳前爷要知道全部真相”
“奴才遵命”
赵海连滚带爬离开。
谢辰瑜起身独自去了内殿。
将所有服侍的人赶走,谢辰瑜独自一人歪在偌大的紫檀木镂空床榻上。
从怀中取出洁白细腻的羊脂玉佩,依然是粗砾的手指,依然是细细摩挲着。
精致如刀刻般的眉眼里情绪变换复杂。
先是怨怼,后是哀伤,最后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是嘲讽的笑。
良久,他终于收起所有情绪将玉佩贴身放好,继续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翘起腿拥着被子呼呼大睡。
——
赵海的效率很高。
不到两个时辰就把该查的都查了出来。
午膳前他跪在书房外,一股脑禀报上去。
“是周姑娘做的,但赵良娣后面一直阻挠请大夫,生生把林姑娘的病情给耽搁了”
“奴才已请了金草堂的刘老大夫过去诊脉,希望林姑娘能挺过这一关”
谢辰瑜面无表情:“知道了”
原来林氏还有希望。
不知不觉,连他自己也未曾发现唇角已高高翘起。
碧波苑这边。
林夕梦昏迷了整整一夜终于等来了刘大夫。
详细把过脉之后,刘老大夫捋着花白的胡须陷入沉思。
“奇怪,明明患者口鼻都有毒药灼烧的痕迹,耳鼻也有乌血流出,是一品红没错,可她居然还活得好好的?”
一品红无解药,且见血封喉。
吞下一品红还能活下来的,刘老大夫活了几十年还从未见过。
“大夫您别愣着,赶紧开方子啊”,青青顶着黑眼圈焦灼。
“罢了,那就先开個解百毒的方子试试”
刘老大夫一挥而就,青青立刻拿着方子抓药煎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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