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宣王问匡倩曰:“儒者博乎?”曰:“不也……博者贵枭,胜者必杀枭。杀枭者,是杀所贵也,儒者以为害义,故不博也。”——《韩非子·外储说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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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白一黑,我走五步。”井守第二轮并没有动之前那个已经走了两步的棋子,而是出了一个新的。
“唔,我是四,又比你少走一步。”沮英菇谨慎地选择在搞明白路数前,先下会儿模仿棋,既然对方第二轮动了新子,那自己也出新子。
井守不知道是不是看出沮英菇的意图,第三轮便稍微改了下策略,又移动起了同一枚棋子,并未再走新的,让它来到了离水塘仅剩一格的那根线上。
沮英菇思忖道:“既然游戏目标是抢鱼,那应该尽快让散棋到达水塘,取鱼成枭才对,为什么井守上一轮要出一个新子,浪费第一轮走的那两步呢?”
“哈,你投到了0!”井守嘲笑道,“这回合动不了了。”
沮英菇没搭腔,只是耸耸肩示意轮到对方了,自己继续思考:“既然是类似飞行棋的基础框架,但又没有投到六才能起飞的限制,那最佳策略应该要么是‘猛冲一个子’,要么是‘所有子并肩子上’才对?断无一会儿出新子、一会儿走旧子,摇摆不定的道理。”
这小子怕不是故意想误导我!沮英菇心里大胆地猜测道。
六根箸在桌角起起落落,哗啦声中,场上的棋子或快或慢,纷纷朝着中央的水池聚去。
“来个五白——”井守的一颗棋子已率先踏入水池中,准备牵鱼。
是四。
“——呿,就差一点。”于是他将目光转向后方。
后方的棋子绕过弯,也向着水池来了。水池后齐刷刷地列着棋子,几乎是一步一颗。
沮英菇眨了眨眼睛,恍惚间仿佛看见落在对面枝头上的鸟群,它们整肃羽毛,一旦有变,便能振翅而飞。
眼神重新聚焦,沮英菇继续抓起箸堆,抛到空中。
片刻,箸片落在桌上,有了结果:
也是四。
“看来五和六也没有这么好投嘛。”
刚好有一颗能进水池,要进吗?
他将手放在那颗棋上,迟疑了一秒,还是略过它拿起了后方的另一颗棋。
原本盯着棋盘的井守抬起眼看向沮英菇,似乎是在疑惑他怎么没按自己先前说的以尽快牵鱼为目标。
沮英菇感受到他的目光,也不作什么反应,淡定地走完这一步。
四合过后,沮英菇后方的棋又上来了几个,都列在水池之前,也几乎是一步一颗。而水池中依然只有井守的那枚棋子。
又是一阵木片落地声,井守数着白面的数量。
“噫,五!”
他蹭地站起身,大叫出来。
“抱歉,这下是我拔得头筹了!”
嘴角一歪,他得意洋洋地将水池中的棋子竖了起来。这代表鸟儿捕到鱼,成为了“枭”,与其他“散棋”区分开。
沮英菇看见他眯起眼睛,俯下身体望着自己,满面红光,似乎想从自己脸上寻找到慌乱或是懊悔的神情。
但仅是抬起眼皮瞟过他一眼,沮英菇从对方身下拿过六根箸条,神色平静地吐出两个字:“请坐。”
井守坐回椅上,双手抱在胸前,翘起腿,还是满脸笑意,仰着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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