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倾吐着此生以来的所有心声,在这之后,他不愿再多说了,对他来说,当说的话都说完了,有生以来,他从未这样轻松过。
而凯瑟琳则恰恰相反,她是个乐痴,从小便对竖琴着迷,她熟悉每根琴弦的位置,正因如此,她从来不会想太多,也不愿想太多,她一直都过着轻松的生活。
大长老的话太过让这位乐痴困扰了。
头一次的,凯瑟琳整宿都无法入睡,直至天蒙蒙亮时,她还是清醒得可怕。
教团的真教徒们转醒了,在大长老的组织下,陆陆续续地齐聚一起,开始日常的祈祷,而凯瑟琳没有参加这场祈祷,一方面是因为她不是真教徒,另一方面…则是源于大长老昨晚的话。
凯瑟琳回到了乐院之中,她抚摸上熟悉的竖琴,兀然觉得那位外邦女子说得实在太对了。
乐院是她熟悉的竖琴,凯瑟琳对每一根琴弦的位置都了然于心,可到了外面…所有事物都让自己陌生,譬如说大长老昨晚的话,全然是自己事先无法预料到的…唉,外面的世界有太多太多的琴弦了。
凯瑟琳回到了熟悉的床榻上,这一回,或许是困意在作祟,又或许是心终于安定下来,她一躺,立即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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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斯切尔王国上下两百多年来一直享受着安稳的日子,国泰民安、王位传承有序,除了不时骚扰边境的兽人们,战事几乎与丹斯切尔无缘,谁都不会意识到到这种安稳日子竟然有朝一日会结束。
而且,结束得会十分突兀。
某日,丹斯切尔的国王忽然收到了一封他国的诏书。
那封诏书来自于临近于丹斯切尔的王国,那是一座大国,却在十年前陷入到争夺王位的内战之中,国王曾有所耳闻,但由于国力薄弱的缘故,对其知之甚少,他只知道,这场内战足足打了七年,最后以内索尔王的登基作为结束。
在那封诏书里,仪式性的礼貌用语之后,国王看到,内索尔王要求丹斯切尔臣服于他,为后者每年献上贡金,并以诸神的名义宣誓效忠,在城中立起他们所敬奉的神灵。
内索尔王的要求不可谓不苛刻,而在这要求的背后,那位大国的君主提出的回报却少得可怜。
国王将整封诏书通读之后,内索尔王对丹斯切尔臣服的回报,仅仅只有六百头牛羊,以及一座沿海的小城。
小国依附于大国在大地上屡见不鲜,丹斯切尔的国王们也曾为自己的国家主动寻求过庇护,但没有一位国王见过如此苛刻的要求。
丹斯切尔的国王并不是一个傻子,在位多年、见惯大小权谋的他很快意识到,内索尔王没有附庸他们的诚意,他开出苛刻的条件,只为了让丹斯切尔予以回绝。
而这封诏书,不过是内索尔王用以宣战的籍口。
那位自内战中登基的国王,需要对外开疆拓土,以此换来慑服臣民们的威望,稳固自己来之不易的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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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已经远去,夜色降临,天穹昏暗下来,昂头可见繁星满天。
在偏北的一座遥远小国里,索拉缪斯身着一袭黑袍,手持木杖,她四处瞧四处看,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一样。
“应该…就是这一带。”
索拉缪斯沉吟着。
她离目的地越来越接近。
不消多时,索拉缪斯的视野里出现了一团厚重的迷雾,缭绕着四周得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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