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院里住着跟来的贾家儿郎,哪有让媳妇乱跑的道理,回娘家也不成,嫁谁家就是谁家人,此时此地是妇人们的天条。
大的叫六叔,小的喊六哥,来的是贾琮和贾芸,都是荣国府一脉的人。
招呼着坐下:“芸儿倒是立起来了,五房也该撑起一角了。”
贾芸善于经营,而且极会观风向,贾琼走了后,他挑起车队的大梁,买卖着实的火红,家道也慢慢兴旺起来。
“还不是六叔的主意正,我们才能跟着吃饱了饭。”
贾琼容他夸了自己几句后,便问起他们打探得来的贾琏消息。
贾芸先看贾琮,贾琮摆摆手:“还是你来说,我也说不清,只是每天给他送饭吃。”
“送饭?牢里不管饭?”贾琼奇怪。
贾琮眨眨眼:“牢里的饭,我二哥吃不下。”
“停了!不吃饿着。”
贾琮诶了一声。
不能惯这个毛病,你这是伏法坐牢,不是去享受去了,不认清自己的错误还敢吃香喝辣,枉我费心送你入牢。
贾芸小心起来,认认真真禀报:“金陵大理寺这边不松口,走的王家的关系,算是压了下来,具体如何也没个定论,只能先这么拖着。”
“停了!贾家的人,用媳妇家的关系救人,咱们贾家丢人丢到老家来了。”
贾芸一撇嘴,准知道六叔有这么一句,硬着头皮塞了一句话:“是琏二婶婶的主意。”
贾琼不屑一顾:“头发长就是见识短,这样救琏二,还不如他住里面呢。不合规矩也不合道理懂吗,贾家的事,贾家办,别拿什么王家给贾家做主。”
“哟,贾老六,脾气见长呀。”屋外传来王熙凤的声音,她还是不放心,所以跟来看看。
贾琼把脸一拉:“贾王氏,你把贾琏招了赘,这事我们贾家绝不插手。但凡你还是贾王氏,就得听我的。”
气的王熙凤屋都没进,骂骂咧咧的回了后院自己哭。
没法子,出了京城,贾琼最大,尤其是在金陵老家,这里可没人给自己做主,不听他的也不行。
贾琼是有所依仗才说的这番话,金陵密谍司传来消息,大明宫总管、原密谍司都统戴权大人不日即到,有他在,贾琏的事便不叫个事。
可以说是生是死就在自己的一念间。
而能让已经不问密谍司之事的戴权亲身赶来,全是因为贾琼报回去的信。
【疑现前太子骨肉真身】,这几个字可是把皇上乐的居然要了贾元春侍寝,这个贾琼了不得哇,四王八公寻了这么多年的秘密,竟然被他无意间给寻到了,特意去请父皇一起端详,因此才有了前都统戴权的金陵行。
贾琏啃了半个月的窝窝头后,贾琼在金陵皇城内见了戴权。
“有口谕。”戴权笑着要贾琼跪下:“朕心甚慰,就这四个字,谢恩吧。”
虽然无有封赏,贾琼还是痛快的谢了恩。
戴权倒是对贾琼这番做派甚是满意,莫要小看了这四个字,多少臣子想求而求不得,这才叫真正的简在帝心,皇上不拿你当外人看,才是最好的褒奖。
贾琼也懂这个理,上司能跟你说实话让你避雷,比提拔你还重要,你便是一介清扫卫生的闲人,只要说你是老板的心腹,下面有多少人一样恭着你,何况这乃圣喻。
话又说回来,怎可真没赏,一块与薛宝钗手中相似的牌子给了贾琼:“紫微阁如今没人,你先光着吧,待等从南边回来后,老夏那里才好给你叙功。”
贾琼现在还不明白这块牌子的分量,但不妨碍他高高兴兴拿了过来,翻来覆去看了又看,是比自己原先那块精致许多,与薛家的那块差不多了。
让贾琼坐下说话,贾琼才把整件事经过删减后告诉了戴权。
戴权听完后眯着眼睛半晌不语,心内翻腾了许久,忽然一招手,不知自那出来一个內侍,手里捧着几张纸,上面密密麻麻记载着贾琼说过的话。
拿过来又看了看,指着几处对內侍说道:“涂了这些。”
贾琼有些发毛,不知道涂的是哪些话,赶紧琢磨自己的话中有没有漏洞。
戴权等重新誊写好后又看了一遍,才用了自己的印:“三百里加急,即刻送回京。你留下,从今往后,你便跟着他吧。”
內侍冲贾琼一躬身,贾琼噌的一下跳了起来,连说不敢。
戴权挥手让內侍退下,屋里也不知还有没有了旁人,才与贾琼说话:“你还回南安王爷那里去,甄家的事,你暂不用管。”
贾琼连连点头,有永昌公主的故事在,他真不知道太上皇与甄家牵扯还有多深。
戴权道:“贾珍不能留,他调兵杀你的事,你可以去查,这也是你的本分,紫微阁也好,密谍司也罢,本就是用来监察天下的,如当年的锦衣卫和东西厂,敢有这些私自调兵的事,不论关系到谁,没他的好果子。”
“贾琏的事,可以如你之愿,留下他好让荣国府内不得安生,这个法子甚好,你所说的内耗两个字,深得精髓。”
“但也不能不罚,这事还给你去办,学着怎么做事,咱家配合你就是。王家、薛家的事,你先搞一搞,娶了薛家女到没坏处,万一又让你给找到了关键证据,求着皇上给你赐婚与薛家,哈哈,你小子这一辈子吃定薛家了。”
贾琼不敢多说话,连说不敢妄想。
“但是。”贾琼赶紧站起了身,听领导说话最怕但是两个字,戴权似笑非笑的问贾琼:“贾珍的续弦尤氏去了哪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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