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了!”薛蟠一拍桌子:“我薛蟠说了,嫁了!”
连干了几盅酒,薛蟠喷着酒气说道:“家父临死时告诉我说,妹妹嫁人不论贫富,只要对她好便行。方进贾家时,贾宝玉那小王八蛋确实对家妹呵护备至。可这几年看下来,那混蛋对谁都这幅屌样,还偏偏有大把的女人喜欢着!我薛蟠自忖也不差他什么,怎地就不如他呢?”
“有没有想过是汝之尊容出了岔子?另外,你个死鬼,能给谁家姑娘个正妻?抱着你的牌位拜堂,晚上你在偷偷进洞房?”
薛蟠哑然,贾琼有种见他人苦难之喜。
先留着薛蟠的事,看看红楼枭雄贾雨村的走向再说,那可是一位难缠之人。
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为人父者嫁女,只有一个念头,善待女儿便可。
其余什么富贵功名,都是身外物,位列三公富可敌国却苛待其女,还不如粗茶淡饭的夫妇和顺来的好。
贾琼感慨,薛母便是一位极品准丈母,一双势利眼,两只贪财手;而她姐姐则是极品老婆婆,王家家教堪忧哇。
而自己呢,贾母、贾政笃定自己会死,想必他们也有后手,看来,在这军营之中,自己也要做些手脚了。
娶宝钗,是玩笑话,也无关风花雪月。圣人言:一日三秋,百日似海。敢收了宝钗,除了她的外在以外,贾琼也对薛家的家学好奇。
能在这个世间找到一位懂高数者,那自己的子孙岂不是能攀科技了,融合两人的精华后,数之道,敢执牛耳五十年。
自哀自怨的想了想被薛宝钗折磨的样子,打个激灵回过神来,看薛蟠又在与贾艾(玉爱)、贾淩(香伶)玩笑。
贾琼不愿做红烛之光,抛下他们寻人做事。
到了晚半晌,日头尚未落,冯天寿、冯紫英兄弟带着怒气而归,升帐点兵,要去抢一批征发的役夫回来。
南安领兵两万,共计五营,前军卫若兰统三千,中军他自统一万,左军两千五右军两千五,后军冯家兄弟两千。
除原有徭役之外,再征五千。
冯家兄弟一整天都在为此扯皮,谁不想自己营中干活的人多些,而且冯紫英有另一个想头,稍加训练后,岂不又多出一支人马来。
孰料,各营也莫不是如此做想,南安郡王自选了一千精干后,便放手让他们去争,笑言全凭本事招人。
冯天寿坐主位,拎着一根马鞭挥舞的啪啪作响:“全军给我压上,抢了人就走,敢有阻者,打他个六亲不认。”
这也算后军的军机大事了,贾琼不能多言,站在人后抱着怀琢磨,抢是肯定能抢来人,但要怎么留下才是问题。
忽然想起一位“军需官”来,眼前一亮,那个妖孽的所作所为,自己不妨一用。
众志成城点兵要出营时,贾琼悄声对吴主簿言道:“容我稍后再去可否?”
吴主簿不疑有他,以为贾琼怕真打起来受伤,安慰他道:“也好,你去盖些草棚,安排今晚能住。”
闪出了营帐后,贾琼回了马场,分派众人一半去盖草棚,天气已热,露宿便可,多铺些草甸子,再给个被单,如今也就这个条件。
另一半人则拉上几辆车,备好一应之物后,遥遥奔着大校场而去。
见过“送外卖征兵”的贾琼,看着校场中一群瑟瑟发抖的农夫,眼露不忍。
徭役分三等,力役,长城便是力役修建;杂役,地方视情状随时招募;军役,便是眼前这种,上了战场第一波死的便是他们。
宋司马光有言:农夫苦身劳力,恶衣粝食,以殖百谷,赋敛萃焉,徭役出焉。
幸自己穿越来后,没做一介草民,要是妄想种田养家,先一条徭役就躲不掉,不得不走上求取功名之路,做一个文抄公尔。
徭役不给钱,只管饭。
贾琼便在这饭上做文章,别人舍不得给这群农夫吃饱,他反而要他们吃饱又吃好,聚拢这些人的人心后,谁敢害自己,便是害他们没饭吃,说不得红着眼睛跟你拼命。
篝火燃起,大锅挂好,猪骨棒子填满一锅又一锅,煮开后,放葱姜八角藿香,那香味顺风一起,勾得人馋虫挠胃。
炉灶上搭一块铁板,刷上猪油烙饼,一根大葱切碎了,随手一甩,葱花伴着熟面的香气蒸腾起来。
那些瑟瑟发抖之农夫,一个个望眼欲穿的看向这里。
冯紫英扭头看清楚是贾六哥的神通后,福灵心至的喊了一句:“跟我走,吃肉吃饼!”
呼啦啦!几百号人扑了过来。
冯天寿哈哈大笑,命手下摆开阵型拦住其他几营的人马:“但凭本事,莫怨莫哀,要是不讲规矩,只管放马过来。”
卫若兰站在马上痛骂:“冯紫英,你敢使诈!我与你割袍断义!”
冯紫英回头笑道:“卫小郎,兵者诡道也!回家再读几年书去吧!”
远处的中军大帐,南安郡王负着双手啧啧称奇:“这是谁家的部属?诡计甚多,却是个奇才。”
手下回复:“是贾家的人。”
“哦?是那个贾琼?”摇了摇头:“可惜了呀,不是个能做家主的小宗,食之无味,弃之...唉!再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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