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点卯,贾琼找吴主簿告假,贾母等即将回府,发往各府各家的征调令也要进门,他得回去候着。
吴知味欣然批假,还特意告诉了贾琼一桩事,神武军一部今天也要调防过来,据说是冯紫英领队。
“这也是被征调来的?与节度家有关?”
永州节度使姓冯名汉,而神武军主帅也姓冯单字一个唐;各有一位行伍的公子,冯天寿与冯紫英。
见多了凡是书中有名之人出场自带三分故事的贾琼,不得不问了一句。
吴知味果然点点头:“如宁荣国公故事也。”
“受教了,知味兄,我多问一句,冯节度为何在京而不在辖地?”
吴知味搬开桌面上文牍,露出一张堪舆图来,拿手一指冯节度的辖地:“天子不让节度赴任,只是遥领。所以此番西征,节度也要过去了。”
贾琼挑挑眉,恭谨告退。
了不得呀,人家这个节度可是古九州之一,书中又是一个谐音,误导了几代人,永同雍,所以冯天寿之父冯汉,乃是雍州节度使,替当今镇守西北门户的心腹。
再一想冯唐,这便解释的通了,兄弟俩,一个为国镇守门户,一个为君守卫皇城,冯家俨然是又一个贾家。
神武军原本是贾演贾源兄弟二人的直属,也正是因为是帝之亲军,所以神武军当年的反正,直接摧毁了南明朝廷的心防。
好!
写得好!
写的真他吗的好!
明有宁荣二府,暗有冯家兄弟,我若不是亲身经历,再给我一辈子也读不懂这本断了更的小破书。
含着满腹的怨气,先回了宁荣街,站在宁国府的大门口等人。
有早到的,有晚来的,贾琼可是传过了话,按规矩行事,那么族中子弟就要出城迎贾母。
晚来的是三春等姊妹,李纨在车中歉意的冲贾琼笑了笑。
女人家出门就是慢,贾琼摆摆手表示无妨,瞟了一眼知道谁没来后,也不问,只是请下了二府门前的旗幡,带队出发。
到了正阳门,汇和了八公十二侯子弟,有忘了拿旗号的,脸色大变,赶紧又回去扛旗。
这是规矩,不得不守,何况今儿太上皇也要返京,贾母等太上皇之老臣,是一定要随着圣驾而行的,那对天家父子把这群老臣玩的是提溜转,朝中百官并有兵事的东、西、南三王随当今先返,其余之人并后官随太上后回。
还想聚众闹事?
来,先违了规制再与我说话。
居了道右,道左是迎驾的百官,贾琼领众子弟站在八家之首,贾蔷扛着宁字旗、贾蘭举着荣字旗,居贾琼的左右,引来无数目光打量。
子弟后面的车中,李纨泪花盈眶,儿子终于露面在人前,心潮难平。
王熙凤抱着大姐哈欠连天,嘴里不住的唠叨李纨:“贾老六抽的什么疯,嫂子你也跟着起哄,接不接的,从来也没接过不是。”
李纨接过路上又睡着的大姐,让王熙凤歇会儿,随后告诉她说:“以前都是家事,没接情有可原,但今日不同,这是国礼,数十年乃至百年才能有几回?”
王熙凤一愣:“还有这个说法?”
李纨点点头,挑起车帘一角往外指:“你瞧宝姑娘都来了,她也是个懂的。按说轮不到她,可她拧着也要来,等着吧,薛家的旗号肯定也带着呢,不定什么时候就挂出来了。”
“我说林丫头怎么巴巴的大早催我起来呢,她只说了个不接不孝,倒没说国礼不国礼。”
李纨浅笑:“她心眼多着呢,你又不懂国礼,干脆就拿孝说事,你来了见了也就知道了。况且,谁家来的人多,谁家有面子。子孙兴旺百善为先。”
王熙凤指指贾琼:“那他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是不是心里憋着坏呢,宝玉就没来。”
李纨嗯了一声:“丑末时才来的消息,他上哪提前说去?何况他还有差事,先去点了卯才又回来,就看他人有心无心吧。”
王熙凤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宝玉不来不来吧,不来正好,给老太太看看,谁才是能居宁府的孙辈。
李纨则想,我儿子才是二房的长子长孙,贾琏兄弟不在家时,就该我儿子出头。
另两辆车里,三春挤在一起,薛林挤在一起,都在小声议论今天的事。
惜春无脑赞哥哥:“瞧瞧,要不是我哥哥提醒着都来,其余各家都到了,就咱家没来,多乍眼。”
探春则找着贾环,见他站在贾琮之侧也是前排后,舒了一口气随口而答:“我也是疏忽了,忘了老太太他们是顶着国丧随太上回京。也不知怎么了,我心里好慌,咱家的规矩愈发与外面相左。真要闹出个笑话来,唉~~~给祖宗蒙羞。”
迎春也瞧见了贾琮,却说了不一样的话:“往常轮不到我等,所以我等觉着就该如此。今儿出来看见了我才知道,不是不讲规矩,是不让我等讲规矩。瞧瞧,各家各府的女眷都来了,往日里,可有人叫过我们?”
“我们怎么了,我们也是贾家的血脉。”探春恨恨的说了一句,她已经彻底的明白了,往日里接人的都是贾珍、贾琏,他们二人根本不把其余人等放在眼里,更何论她们这些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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