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落到如此地步,想必宁安也在心中怪我,认为我对军士太过苛责,轻敌冒进,放任西凉军和北军相护争斗,但又有谁来想想我?”
董卓狰着着眼睛说道,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吼出来的,
“天子在逼我,朝廷上的诸公在逼我,就连我帐下的将领都在眼巴巴的看着我,我不出兵怎么办?莫非等着黄巾不攻自溃吗?”
张林对董卓的话不说全无感动,也能说嗤之以鼻。
在其位,谋其事。
不怪他这个领军大将,莫非去怪那些被西凉军白白砍了脑袋的北军士卒吗?
还是说怪他?
前来拜师,老师没了,想走走不了,搞不好还得背上个坑舅舅的名头。
赢了功劳最大,加官晋爵,败了也自该接受惩处,若连朝中的几点诘问都抵挡不住,那不如早早将中郎将的位子让出来得了。
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但这些话张林只能在心中想想,当着董卓的面骂他肯定是不敢的。
他只是偶尔做个喷子,不是真的蠢,看人下菜这种事他还是懂的。
看着董卓那双凶虐的眼睛,张林心中越发急切。
广宗绝非久留之地,想走必须得下猛药。
随即躬身笑道:“中郎与我有恩德在,我又岂会诘问中郎?不过黄巾贼众,我等今日又屡克不下,想问问中郎后续有何安排?”
董卓的脸色这才稍微好看点,嘴里轻吐一口气道:
“今日黄巾大胜,士气旺盛,我消彼长,强攻不可再取,可结硬寨,打呆仗,天子那边又过不去,别说朝廷里那些高高在上的三公九卿,就连冀州刺史都会给我下绊子,大军扎营,粮秣耗费实在是太多了,别说巨鹿郡,就连整个冀州刺史府都快被大军掏空了。”
张林心中一沉。
这种事情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董卓也是久历军中的老将,论军事素养不该比张角差,但自身威望却是远远不能和张角比的。
张角能在黄巾中搞一言堂,但董卓莫非还能直接快进到废立天子,夜宿龙床乱宫闱不成?
难免处处受到掣肘,本身又是个野心勃勃不安分的急性子,不栽跟斗才怪,只恨把他也牵扯了进来。
心中一横,张林上前一步道:
“中郎,而今敌强我弱,营中步步杀机,依我看,不下猛药,绝无一线生机。”
听到张林的话,董卓心中一个激灵。
张林这是有破敌之策?
若是寻常时候,他可能只当笑谈言,但如今局势败坏,张林又是真能在军议中出谋划策的人物,一时还真让他生出几分希望来。
跟着腰杆一挺,董卓不由得正襟危坐,炽热的视线打在他脸上道:
“敢问宁安有何妙计?”
张林神色一凝,继续道:
“正所谓有所得者,必有所舍,而今我等欲谋城中黄巾,那也必先有所弃,就是不知道中郎可有那个胆量?”
董卓猛地一拍大腿,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