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前,厉伟曾去了罗湖一次,见到了老郑的徒弟薛洋,两个出众的男人,一左一右站在老郑的墓碑前,孤独而冷寂。
那一日,下了一场雪,漫天雪花洋洋洒洒,眼前的一切都被浸成白色。
墓园清冷,眼前的墓碑更显荒凉。
墓碑是薛洋为老郑准备的,一张老郑穿着警服,刚正不阿笑容却有些僵硬拘谨的照片孤孤单单的贴在上面,就好像,那个古板又刚正不阿的男人此刻还站在他们面前一样。
老郑的旁边,是郑雯雯的墓碑。
薛洋想,即便师父再心痛这两个女儿的不争气,可到底,他还是想着女儿的吧。
而郑佩儿,在厉伟“死后”和于鑫逃到京南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3年的时光,除了薛洋,以及老郑生前那些警局的朋友,再无人去看他。
薛洋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湿了眼眶。
“师傅生前,一直感叹他的两个女儿不争气,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他想着当初看着你从监狱里走出来,知道你骨子里还存着良知,不想泯灭,不像你的父亲,所以,他一直拉着你,拽着你,就盼着你能走上一条光明大路,不要被仇恨蒙蔽双眼,泯灭了良知。”
“师傅没有儿子,他把你看成了他的儿子,对你的希望很高。”
“你有母仇要报,他阻止不了,但,冤冤相报何时了,师傅不想再让你被困进这些仇恨里,折磨自己,也折磨着心爱的女人,所以他拉着你,阻止你,却不成想,有一天你会因为郑佩儿而“丧命”。”
“从席彬的口中知道郑佩儿勾结于鑫做的那些事,师傅直接气的吐了血,晕了过去,那一日,我看着师傅好像一夜之间白了发,晚上,我也听到他在哭,他在内疚,他在忏悔,他觉得是他害了你。”
“那样刚强正义刚正不阿的男人,哭起来却像个小孩子,连我听了都觉得心里难受。”
“后来,师傅悄悄走了,没留下只字片语,我也是动用了所有关系寻找,才知道他去了京南,他到了京南后才给我打电话,说要去揭穿李傲的罪行,他还安排了一些后事……”
那所谓的后事,就是让他和他的女儿在一起。
薛洋此刻想起,眼眸还泛着腥红的光。
“好像,他早就知道自己会出事一样。”
“师傅古板、固执,有时候,连我都觉得他太过保守,师傅曾和我说过,正义和政治,有时候,也需要取舍。”
“那时候我还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后来的这3年,我慢慢就想明白了。”
“前任总统突然暴毙,各方议员为了总统之位争的你死我活,互相陷害,暗杀,其中,又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是无辜枉死的?谁能算的清?”
“一朝天子一朝臣,一个国家更换总统那是多大的动荡,最受苦的恐怕要属平民老百姓了,他们生活在食物链的最底端,最容易被牵连,失业、丢了饭碗,甚至还可能丢了性命。”
“所以,师傅一直想让你忍下来,可最终,他却背弃了自己的想法,要去京南找李傲的对手。”
“政治上,他不站在任何一方,可那时,他却像李傲的对手伸出了手,最终落得个客死异乡的下场。”
“厉伟,我知道你这次回来我阻止不了你,但做为师傅的徒弟,我只劝告你一句,不要去做犯法的事,不要去做违背良心的事。”
“李傲他坏事做尽,什么下场都是罪有应得,但师傅最不希望的就是你把自己也搭进去,再走回头路,他对两个女儿都很失望,他希冀着你不要让他失望,这是师傅生前最后的遗愿,厉伟,你要答应他,不要让他死不瞑目!”
靠在包房外的墙壁上,厉伟用力揉了揉眉心。
眼前再次出现孙一柔的脸。
她希冀的目光望着他,她说,想和他有一场婚礼,想和他在一起,想让他留下她。
厉伟低头盯着脚面,眼角有湿润闪过,他觉得自己是醉了,才这么不像个男人,竟开始儿女情长了……
甚至幻想着和她过最平凡日子的那些美好与憧憬。
抬起手,轻轻抚了抚头皮,再看向头顶灯光时眼已经微红。
他曾在老郑的墓碑前答应他,不做犯法的事,他要让李傲的罪行大白于天下。
可这,又何其难?
更何况是那样的阴险小人,厉伟不敢让孙一柔冒险,哪怕一丝一毫的可能性都不行,他怕他护不住她
他怕像3年前一样,让她受伤,让她绝望!
衡量之下,厉伟宁愿她恨着他吧!
眼前,怀里,扑进来一个女人。
她的五官很陌生,脸颊阴红,是那种不正常的阴红,体温也很热,热的烫手。
她仰着头,目光迷离,喷吐着热气看着他,喜欢他身上冰凉的气,让她四处乱窜的血液渐缓下来,她喜欢靠着他,抱着他,喜欢依偎在他怀里,好像很有安全感似的。
她一眼看到他,就觉得爱上了他。
她不是一无所知的少女,即便她现在还是个处,身上的热,血液的躁动,她清楚自己的反应是怎么了。
她被人钻了空子,她掉进一个圈套,她不想被那些下三滥所害,如果今天真的要被睡,她宁愿,是眼前这个身材高大五官凌厉的男子。
女人目光迷离的往他怀里拱,厉伟皱眉,毫不怜香惜玉的拉开她,想要推开。
这时,身后不远处一群凶神恶煞的男人叫嚣着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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