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事?你这又流血了。”霍芸儿抓起她的手,发现绷带那里又流血了。
一定是被她刚刚按的。
霍芸儿急的不行,眼睛都红了,一脸的自责。
霍城发现这边气氛不对,和身旁的人笑着打了声招呼,拿着酒杯阔步朝霍芸儿走来:“怎么了?”
霍芸儿抓着孙一柔的手,哽咽的道:“柔柔姐的手……”
“我没事。”
话没说完,就被孙一柔出声打断。
她的手缩了回去,又看了看周遭正好奇的竖着耳朵的人群。
“你们先聊,我去和姑姑打个招呼,一会再过来。”
孙一柔不给任何人开口的机会,放下衣袖,快速朝周荷的方向走去。
身后,如芒刺在背的目光紧紧追随,女人不用回头也知道是黄子鸣在看她。
他的目光,好似看透了一切,好似看懂了她拙劣的谎言。
他知道她为谁而受伤,他的洞悉,就好像在她的身上装了监视器一样,让孙一柔很不安,她不喜欢这种被人看透的感觉。
可她能欺瞒的了任何人,唯独,欺骗不了他。
孙一柔来到周荷面前,脸色还有些白。
周荷察觉她的脸色不对,紧张的询问了几句,孙一柔说没事,周荷却不信,正要叫医生过来给她看一看,就被几个贵妇给缠住了。
孙一柔笑着打了声招呼后,悄悄从侧门溜走。
她很疑惑,为什么周荷会这么紧张她的身体,从她来到京南就是如此,她让医生为孙一柔做最全面的身体检查,一旦有个发烧感冒,咳嗽胃疼的,周荷要比任何人都紧张。
各种补药汤药成了她每天的必须品,如果孙一柔拒绝吃,周荷就会把她的姐姐搬出来,说她怎么怎么不爱惜自己身体之类的话。
推开休息室的门,孙一柔鞋都没脱的躺到床上。
面朝窗外,看着漆黑夜色,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无边无际的黑洞里。
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摸不着,孤军奋战也开始感觉疲惫。
特别是,今天见到了厉伟之后……
她轻揉着眉心,慢慢闭眼,好像睡着了,又好像没有。
直到,一声类似爆炸般的声响惊醒了她,窗外绽落下璀璨的烟花,孙一柔知道,宴会已经开始了。
她从床上坐起,抚平了头发,又戴好假面亦步亦趋的出了房门。
关门的时候,隔壁也有人在关门,他们同一时间出来。
四目相对,孙一柔看到了李锦就在隔壁。
愕然在脸上转瞬即逝,李锦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微皱着眉头,没有说话,像没看到她一样,转身往宴会厅走去。
孙一柔不远不近的跟着,保持着同样的距离,细细打量他略显消瘦的背影,两人一同往宴会厅的方向而去。
3年了!
她待在总统府已经3年了,这里的人,这里的事,该了解的都已经了解了。
李傲和周荷共有三个儿女,一个儿子两个女儿,李锦是老大,李馨是老二,李蕊年纪最小,也是最娇惯最跋扈的一个。
她的性子像炸弹,一点就爆,可以说单纯,也可以说是蠢,孙一柔并没把她放在眼里。
老二李馨的性子相对温顺许多,她的样貌气质随了周荷,看上去优雅端庄又识大体,对每个人都能笑,李傲经常在外人面前夸奖自己的女儿,孙一柔猜,李傲已经动了让李馨联姻的心思。
只是……
不知道厉伟的出现,他又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作为姑姑,周荷,表面上看好似对她这个侄女非常好,非常关心,甚至比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还要好。
可孙一柔却清楚,她擅作主张安排她的一切,不是威胁,就是利用,真正的亲情不会以这样的方式。
虽然现在孙一柔还不知道她的目的,但她却不得不小心防范,时刻警惕。
李傲,花心、虚伪、自私,典型的渣男人设。
至于总统府的那些亲戚,更是哪有好处往哪凑的主,没什么可说的。
总统府的人孙一柔每个都研究过,了解过,大致都能看透他们的内心与目的。
这3年来唯独让她看不透猜不透的,只有李锦。
李傲和周荷唯一的儿子,李锦。
她看不透他,猜不透他,又或者说,她对他没有那么多的机会了解,他经常不住在总统府,他有他自己的家!
穿过唯美的花厅,感受室内灯光与窗外烟花璀璨的融合。
宾客们聚在一起,像过新年一样热烈亲切。
她远远看去,发现周荷的脸色很不对,阴沉幽冷,压抑不住。
这么多宾客在场,按理说以周荷今时今日的身份与地位,不该这样暴露表情。
孙一柔想了想,唯一能让周荷这样歇斯底里隐忍不住的可能性只有一个。
她往人最多的地方看去,果然看到了那个男人……
那个几个小时前还将她压在沙发上强吻的男人,此刻,却牵着另一个女人的手,缓缓朝周荷走去。
他的笑,像个恶鬼,正要一点一点渗入到周荷的骨血,吃她的肉,饮她的血,为自己,也为老郑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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