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郑絮絮叨叨,厉伟有些烦躁,直接挂了老郑的电话。
回到车里,林雪递了纸抽给他,示意他他的脸颊有血。
这血不是他的,而是刚刚那个眼镜男子的。
他的眼镜被打碎,碎玻璃扎进肉里,出了血,他疼的一口老血喷出来,厉伟躲的快,可他的脸上,衣服上,还是被喷到一些。
林雪见他敷衍似的拿纸在脸上胡了胡,眯起眼睛。
索性拿过纸,亲自在他的脸上擦拭起来。
她记得,先前厉伟好像买过一瓶碘伏放在车上,说她总是受伤,留着备用的。
林雪有轻微洁癖,那血是从眼镜男子的嘴里喷出来的,也不知他有没有病,粘在厉伟的脸上总觉得很恶心。
女人低着头东翻西找,看看这里,又翻翻那里。
她打开手套箱的盖子,没有看到碘伏,正要关上。
突然,里面有什么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
林雪的手都缩了回来,随后又覆了上去。
很慢很慢的动作,心跳,手臂,都慢慢开始僵硬。
她没看厉伟,重新把手套箱的盖子打开,清清楚楚的看到里面的东西。
那一条项链,还有那个她找了很久的盘。
果然!
这些东西果然都在厉伟的手里!
10分钟后,石炎开了另一辆车过来。
见到林雪时,他面露尴尬,请示厉伟后,直接把那辆黑色宾利车开走,要去送修。
厉伟先一步坐进驾驶座,林雪拿着那条项链和盘站在原地,踌躇了很久都没有进去,而厉伟,就那样安静的坐在车里,点了根烟,沉默的看向前方挡风玻璃。
两人都在跟时间赛跑,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被那群流氓一闹,夕阳终于落下。
整个天际陷入一片浓稠的黑。
聂佑琳的宴会早已开始。
林雪犹豫良久,最终拿着项链坐进副驾驶。
关好车门,又系好安全带。
厉伟冷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没有话想跟我说?”
林雪咬唇,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可现在……
现在还不是时候。
厉伟见她不语,也不意外。
毕竟,她已经让他失望了那么多次,也不在乎再多这么一次。
他从林雪的手中拿过那个盘,盘的内容他早就看过了,或者说,他在很早以前就怀疑过,想找证据也容易,可他并没有那么做。
沉默的吸烟,烟圈一点一点弥漫在车箱里。
袅白的色泽朦胧了男人的脸,让林雪看不真切。
窗外是漆黑的夜色,车里也没有开灯。
林雪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见他拿着盘在指尖摩挲很久。
半响,他低沉的嗓音响起:“你想怎么做?”
林雪垂着头没有开口。
其实她也不知道她要怎么做,说实话,在坐进霍城车里时,她还有些犹豫。
厉伟靠坐在椅背上,一口一口的抽烟,突然,他勾起唇角冷笑了下,转过头,轻轻掐了一把她的脸“给你讲一个故事吧,想听吗?”
林雪侧头看他,没点头,也没拒绝。
厉伟收回视线,早已习惯她这样麻木的反应。
头靠着后靠椅,闭着眼睛,缓缓陷入回忆里。
那段痛苦的回忆里!
晚8点左右,厉伟将迈巴赫停在厉耀宗早年的别墅里。
今晚的宴会,正是在这里举办。
别墅院落里到处停着各种名贵好车,厉伟将车停妥,转过头看向一脸怔愣像是傻了一样的林雪。
抬起手又捏她的脸,似笑非笑:“怎么,又吓傻了?傻女人?”
林雪被他捏疼,转过头,用力拍下他的手。
“没有。”
她只是有些意外!
对,只是意外而已。
林雪强逼自己漠视掉那不该有的心疼。
转过身,打开车门就要下去。
厉伟收敛笑容,目视前方正色的道:“想要验厉嘉傲的很简单,可我一直没这么做,就是因为我太了解他的冷漠与残忍,如果让他知道嘉傲根本不是厉家的种,死的不止聂佑琳一个,还有一个无辜的孩子。”
“他对我这个亲生儿子都能麻木不仁,你觉得他会怎么对他?”
林雪要下车的动作微微一滞,没有回头:“厉总是想说我和他一样麻木不仁,厉总是想阻止我?”
她的手臂被厉伟轻轻拉回,男人抓住她的下颚逼她面对自己。
幽深的目光凝着她,几分正色,几分心疼:“傻女人,老子本就是个流氓,没有什么可顾忌的,只除了一个没心没肺的你而已!”
你,永远不懂我的心!
永远不懂老子有多么护犊子护你这个没心没肺的狼崽子!
但凡你懂,都不会用这么陌生的眼睛看着我。
林雪,你才是最冷血麻木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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