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家都有了一致的看法,刘禹也就鼓动如簧之舌劝説道,文人清高看不起庶务是可以理解的,他自己就很烦那些琐事,可现在是让别人去做,当然要説得义正言辞了。
“课业方面你也无须担忧,胡身之已经应了你父亲,将会与你一同入幕,他可是通鉴大家,素来不轻易授人的。”紧接着,刘禹又抛出了一个重磅诱饵,果然一听到胡三省的名字,叶应有顿时不淡定了。
“身之先生也要去么?太好了。”显然,得知这个消息,高兴的不只叶应有一人,他父亲拈着颌下的胡须,频频露出笑容。
“此事当浮一大白,今天你也不要走了,就在老夫这里住下,有些事情正想听听你的见解。”习俗一般都是留女不留婿,叶梦鼎这么説,可见是很高兴的。
“只怕要拂了丈人的好意,吃过饭某就要起程,连夜赶往庆元府,到那处有些急务,时间太紧,不得不尔。”刘禹先朝着他告个罪,这才婉转地説道。
“喔?可是市舶司事?”叶梦鼎倒不疑有他,如果是正事,那自然留不得,他欣赏的就是刘禹身上的那股冲劲,这样的品质,在大部分同龄人身上都看不到。
“确是有关。”刘禹含糊地説道,本来就是编出来的,再多问几句不知道怎么收场。
“你如此笃定老夫能做到?”好在叶梦鼎并不在意那些细节,而是问到了另外一方面。
“深信不疑。”刘禹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倒让叶梦鼎感概不已。
两位叶公子听着他们的对话,都是不太明白,不过看起来,自家爹爹也没有想解释的意思,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种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顺眼的味道。
“也罢,老夫这里还有一个消息,本是想晚上告之你的,既然你要走,那就现在説。”叶梦鼎从书桌上拿出一个纸筒,似乎想递给他,结果最后又收了回去。
“你可知政事堂报与太皇太后时,他们打算授你何职?”老岳父笑着吊他的胃口。
“那如何能知,莫非丈人清楚?”听了他的话,刘禹就明白过来,眼前的老家伙也是做过宰相的,在朝中多少肯定有些人脉,要想打探一些消息,自然不难。
“龙图阁侍制、枢密院都承旨。”听得刘禹有些迷糊,他对宋人复杂的官制深恶痛绝,除了知道前面的是馆职,后面的可能是差遣外,这官儿倒底有多大,干什么的,那是全然不晓。
“这是京职?那若是外放呢。”刘禹没头没脑地问道。
“好xi子,你怎知还有他选,这个么,你还是自己看。”叶梦鼎不知真假地夸了他一句,然后将手里那个纸筒递了过去。
刘禹好奇地打开来一看,顿时就愣住了,那上面赫然写着“兵部左司郎中、沿海制置使、权知庆元府、提举市舶司事”!他无语地看了看满脸笑容的老丈人,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梓阁”的二层,叶夫人借口女儿要休息,将旁人都打发走,只留了她们母女二人。
看着这间熟得不能再熟的房间,璟娘百感交集,算起来自己才离开了三天,可现在就已经成为了客人,那个在xi楼里窝了十余年的xi女子,已经消失不见了。
“看来他对你不错,为娘就不多问了,为何聆风她们四人,仍是完璧?”既然没有了旁人,叶夫人也就不作虚言。
“夫君説他现在没有收人的打算,日后再説。”璟娘随口説道,现在连她也觉得,母亲是不是管得多了din?
叶夫人半信半疑地看了女儿一眼,不能怪她多想,女儿的敷衍意味也过于明显了,熟知女儿性情的她知道,璟娘是个面柔内刚的性子,强不得,转念间,她便转过了话题,不再继续纠缠。
“你看看你看看,一百吨食盐、二百吨大米、五十吨砂糖、还有那些什么铁锅、铁铲、农具,他这是打算去非洲扶贫?”
陈述的大哑门在苏微的房间里回响着,这种活完全没有挑战性,让她感觉到很是无趣,既然找不到正主,那就只能对着眼前的女孩发发牢骚了。
“你呀,先把他交待的事办完呗,至于你自己想怎么做,不还是怎么做,他又没限制过。”苏微盯着电脑屏幕,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
“哟,还説没关系,这就护上了?放着你这么可口的xi白兔不吃,他是不是那里有问题啊?”陈述肆无忌惮的话让她一下子红了脸,刚抬起头想反驳两句,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打开的房门口。
“什么xi白兔啊?我去,你们有好吃的都不带上我。”刘禹笑嘻嘻地走进来,拍了拍有些发愣的陈述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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