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琴技又精进了,看来这一趟江东之行,收获颇丰。”等到琴曲已毕,还没等女子起身见礼,她就dindin头説道。
女子有些惶恐地上前行了礼,心里清楚,她这一曲弹得并不好,越到后面越是分神,错漏之处不只一个,谢氏不可能听不出来,这么説,似乎有别的意思。
谢氏朝着后面摆了摆手,女官见状,知机地领着宫人们退了出去,将整个内室让给了她们二人。
“坐,站着累。”谢氏走到后座上横着躺下,刚才正坐了半天,她确实有些累了。
女子“嗯”了一声,却没有依言坐下,而是转到谢氏身后,轻轻地帮她揉着肩头,谢氏也顺势闭上眼,琴技有没有长进她不知道,这手技还真是精进了。
“你在建康见过他?几回。”就在女子以为她快要睡着的时候,冷不防听到了这么一句。
“奴在城中采风,他是城中主官,偶有碰见,并未深交。”女子手上不停,低声説道。
“喔,琴曲助阵,慈院探伤,都是子虚乌有?皇城司那帮杀才在瞒骗老身?”谢氏蓦然睁开眼,将手上的纸举起来,女子接过来一看,脸现惊骇之色,身子摇摇欲坠。
“奴知罪,请太皇太后责罚。”女子不敢辨驳,走到她身前伏身请罪。
“老身问你,他曾数度进入你屋中,前后几个时辰,你们可曾做下事来?”谢氏坐下了身体,盯着女子的眼睛问道,语气变得有些凌厉。
“不曾,他前来只为听曲,有奴的婢女为证,奴从未与他单独相处,若是圣人还不信,可请宫中女官前来,一验便知。”女子抬起头坦然答道,谢氏看了半晌,终是din了din头。
“起来,你的为人老身信得过,你既説没有,那便是了。只是为何回来之后从未听你提起过,现在他就要成亲了,这可如何是好。”
谢氏换上一个笑脸,将她拉起来坐到自己身边,拍了拍她的手説道。
“奴与他并无私情。”女子低下头説了一句。
“没有?”
“不敢欺瞒圣人,他曾亲口与奴説过,似奴这样的女子,他不敢相交。”想起那天的情形,女子仍是历历在目,脸上也不知不觉地飞起两朵红云。
“喔,这还叫没有私情?”谢氏戏觑地看着她的表情变化,打趣道,更让女子惶恐。
“不管有没有,忘了他。”戏弄了一会,见她手足无措、珠泪欲旋,谢氏才叹了口气説道。
宁海县的海边,刘禹刚刚与胡三省分别,对于他的提议,后者没有一口答应下来,也没有当场拒绝,只説回去加以考虑,刘禹很明白他的心思,并不强求,等他离开,自己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将脚伸去一荡荡地在那看风景。
“她无事。”一步脚步声传入耳中,刘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来了,他用手撑着身体,仰着头説道。
“很好啊,不过这事物坏了,没声也没影。”雉奴在他身边坐下来,将一个东西递过去,刘禹打眼一看,是自己送去的那部肾x。
“没电了,xi事情。”随手按了一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电是什么雉奴不知道,但她知道这事物和传音筒一样,都得靠它才能用。
“何谓伴娘?我这伴娘还要当多久。”雉奴接着説道。
“就是陪着新妇,你也知道她有些不对,我是怕她胡思乱想,有你看着,也能安心。”刘禹随口应道,他不是担心璟娘会自杀,而是怕雉奴无聊,给她找个事做。
“唔,你就要成亲了,还想过姐姐么?”
雉奴的话让他一愣,自己有多久没有梦到过了?那些惨事,他下意识地不想去回忆。每次念及,就像被人生生撕开了伤口,血淋淋地疼。
“自然,她在我心里,也在那里。”刘禹伸出手指着远处説道。
雉奴抬起头一看,海天相接之处,一轮红日正缓缓落下,余晖洒在海面,大片的云彩被染成了金色,在天边灿烂地笑着,她想像着那张照片上的样子,不由得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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