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十二随便抽出一本《兵经》翻看,不由哑然失笑。
书上有一层灰尘,书页因为长时间挤压,已经粘连在一起。
看来,陈副师长只是装装样子,根本就没看过。
他把书放回去的时候,忽然心头一动。
下面一排的书中,有一根克劳塞维茨的《战争论》上面没有灰尘。
李十二立刻取出这本书,翻开观看。
书页干净整洁,没有批注,也没有什么夹带。
但书的封皮和内页之间的胶有部分脱落,明显是经常翻动导致。
这就奇怪了。
周副师长对晦涩难懂的国外著作,怎么这么感兴趣?
李十二略一思考,拿出了口袋里的小本。
他试着查询第一组数字:041207。
翻开第四页,看第十二行的第七个字。
是个“了”字。
这是个语气助词,没有什么意义,难道猜错了?
李十二沉住气,照葫芦画瓢,接着找下去。
当译出第三个字,他的嘴角微微一挑。
“了……不……周。”
这不就是廖不周的谐音吗?
李十二顿时来了精神,拿出一张信纸,记录破译的每个字。
很快,纸上译出一句话:
了不周拉走五车货,收五万元。
李十二长出一口气,合上书,把信纸点燃,扔进烟灰缸。
他出神地想了一会儿,不由露出笑容。
虽然还有未解问题,但他已经明白了七八成。
李十二记住了《战争论》出版社、译者和出书时间,把书放回原处。
忽然,走廊传来说笑声。
随着房门打开,侍卫官、副官领着一个军人走了进来。
副官抢先介绍:“这位是尤旅二团的麦团长。”
一脸络腮胡须的麦团长抱拳,大大咧咧地说:“李哥在上,麦四有礼了!”
虽然穿的是校官军服,但他一身江湖气溢于言表。
李十二拿起准备好的酒递过去:“四弟鞍马劳顿,辛苦了,先来个洗尘酒!”
其实,李十二比麦四年轻,但江湖规矩从不以年纪分大小,而是身份决定了长幼次序。
看到白酒,麦四的眼睛顿时亮了。
他接过酒杯闻了闻,赞叹道:“地道,老白干!”
说着就一饮而尽。
他用手抹了抹嘴唇,大笑:“穿喉像火焰,真他娘的过瘾!”
李十二笑着请他落座,举起酒瓶就要续酒。
麦四见状连忙手按住酒杯:“军务在身,一杯酒,意思到了就行,不能再喝了。”
李十二拨开他的手:“哪有只喝一杯酒的礼数,这样吧,咱们以三杯为限,四弟是海量,肯定不会误事。”
麦四是酒鬼,明面上推辞,其实心里巴不得喝个痛快。
因此,他也不再阻拦,只是喝酒变成了小口抿。
副官从自己办公室拿了烧鸡和花生米,放在麦四眼前:“这是李副师长给您预备的下酒菜。”
李十二满意地向副官瞟了一眼,这个劝酒的铺垫很好。
闻到香味,麦四再也不装斯文,立刻扯下一只鸡腿,大口嚼着。
李十二看着他的吃相,叹息道:“看来这次远征挺受罪啊,四弟没好好吃过饭吧?”
麦四喝了口酒,咒骂道:“别提了,大哥又不在,幸亏哥几个咬牙挺过来,真他娘的受罪。”
李十二一惊:尤俊不在队伍里,他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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