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妃惊惊瞪住傅恒。
“这个节骨眼儿,你却来传这样的旨?傅九爷,你当敬事房的太监都死了么?这后宫里的旨意,也要你傅九爷亲自来传?”
在场的敬事房太监都如活生生被抽了几个大嘴巴。
傅恒依旧垂首,绝不看向娴妃和一众秀女:“娴主子是觉着奴才假传旨意?那不如娴主子派人去延晖阁上问问主子娘娘。”
娴妃恼得咬牙切齿:“傅九爷!你不用拿这样的话来堵我!只要是你说的,皇后岂有不认?”
傅恒淡然微笑:“那奴才便当娴主子已然接旨。既然如此,奴才这便去养心殿向皇上负荆请罪。当然,娴主子也可一同赴养心殿,在圣上面前参奴才一本。无论皇上如何示下,奴才都绝无二言。”
娴妃呵呵冷笑:“不劳傅九爷提醒,本宫自然要去!皇上面前,本宫定要将今天的事细细捋一捋,好好帮皇上看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娴妃终于去了,一行人身影消失,傅恒才缓缓扶着膝盖起身。
他的视线小心避过园中一应秀女,只是,终究是悄悄朝婉兮的方向侧了侧眸。
实则从傅恒现身的那一刻起,婉兮跪在一旁,已是愣住。
那一刻本是生死攸关,可是她却顾不上去想自己,她的视线和呼吸都被那昂然而来的少年牵引住。
那一刻,她以为生死之间看花了眼睛。
直到娴妃一声“傅九爷”,那“九爷”二字如霹雳雷声狠狠敲进她耳鼓里,让她半晌无法眨眼,也忘了呼吸。
是语琴的手伸过来,悄然攥住了她的手,在她耳边低声泣道:“……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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