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杨士奇却出乎意料的并没有出声,而是皱着眉头,好像在思索什么问题。
杨荣却有些急了,虽然不知道杨士奇为何不说话,可既然他不说话,那也只能由自己说话了。
他刚想开腔,却听见吏部尚书蹇义朗声说道。
“陛下,前几日吏部就已经将新任苏州府官员的人选定了下来,折子已经送进大内,却不知道陛下看过没有?”
杨荣心中一惊,蹇义这话直接就将常继祖将苏州府阖府官员拿下之事给揭过了,连谈都不谈常继祖为何将众位官员拿下,而是直接将备选的官员名单都已经呈报了上去!
常继祖什么时候跟蹇义也走得这么近了?
杨荣正在疑惑间,却听见御座上的朱棣点点头:“蹇卿上的折子朕看过了,人选到是不错,都是老成之人,只是苏州府才遭兵灾,选用这些老成这人,会不会耽误事?”
老成在官场有两种说法,一种说你老成,是说你成熟稳重,有古大臣之风,这是一种赞扬,而另一种则是说你过于稳重,万事以不出事为根本前提,这样的人虽然很难出错,却也能难做出事来。
而朱棣说的,很明显就是第二种意思。
蹇义显然是早有准备,微微一笑,对朱棣说道:“陛下,臣以为,苏州府才遭受大劫,正是需要徐徐恢复的时候,这种时候,还是老成的人比较好。”
他这话的意思就是,现在的苏州府已经很乱了,需要一个不出错的人,彻底履行朝廷的指令,而没有其他的那些花花肠子。
朱棣何等精明,只这一句话就听出了蹇义的言外之意,对蹇义这个吏部尚书也越发满意起来,这是個真的能解君王之意的人!
朱棣当即拍板:“既然如此,就按吏部上报的名单,将官员派去苏州府吧,至于苏州府原来的官员,责令东厂全数押回应天,由大理寺和都察院一同审理!”
朱棣一锤定音,直接将苏州府官员被常继祖锁拿之事轻轻放下,却让解缙脸上越发的难看,皇帝对常继祖偏爱的未免太过分了吧!这样的事情放在别人头上,那就是掉脑袋的罪过,可放在常继祖头上,连问都不问一句?
常继祖是义子可不是私生子!至于吗?
解缙还是心有不甘,眼看胡广和金幼孜无功而返,此时他也不得不亲自站了出来。
“陛下,臣闻古时明君、贤君,皆以虚心纳谏为荣,偏听偏信为耻,而今常继祖越权拿人,虽然可以说是事急从权,可毕竟违反了朝廷律例,而苏州府官员是否有罪,还需有司严查才能知道,臣担心的是,若是此例一开,以后中枢派出去的钦差,都可以无辜捉拿官员,那地方官岂不是人人自危?长期以往,恐怕钦差的威权日盛,而地方官却不能自处!”
朱棣听完,微微一皱眉,解缙说的场面还真有可能出现,作为帝王,应该做的事应该是平衡,平衡文武,平衡中枢和地方,如果以后真出现解缙说的那种情况,那朝廷的监察就形同虚设,无论对中枢还是地方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情。
可他总不能当着众位大臣的面说此事为特例,以后下不为例的话,例子就是例子,有一就有二,而且朱棣对常继祖也不至于偏袒到这样的地步。
朱棣略一沉吟:“那依解卿之见,应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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