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零九章 我崇祯终于扬眉吐气了(1 / 2)独步深山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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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象升何在?”

“臣在。”

朱涯文身穿朱赤出列深拜。

他心里憋着一口气。

作为远超朱昊咖位的演员,现在居然在给朱昊作配,这件事他心里特别不满。

若不是刚签约的新东家亿心娱乐和总裁杨思唯点名要他来,并且劝他说这是和故宫博物院合作,可以在个人履历里大写一笔,机会简直千载难逢,他才不会同意给朱昊作配。

不过朱涯文作为专业演员,职业素养还是有的。

他不管怎么讨厌给朱昊这种网红作配,也还是开拍前去踏踏实实的,根据朱昊给他写的人物小传,去查了许多卢象升和与他关联的资料,准备的异常充足。

“朕赐你尚方剑,委任你南直隶、河南、山东、湖广、四川之军务,总督五省。”

“有人说你是我大明的铠甲盾牌,朕觉得不是。”

朱昊双肩日月章纹,身上九条五爪金龙,他负手凝视殿上红衣的卢象升。

眼神穿越百年,如阳光乱照在当年压抑阴森的朝堂。

这眼神凝聚于眉宇时候,又像是出鞘利刃般锋利。

“跟一帮乌合之众对阵还想着防御?未免也太小看我大明了。”

“朕要你成为大明的尚方宝剑,镇叛杀贼,斩杀一切阻战之人,格杀一切贼子佞臣!”

朱昊在太和殿里的龙椅上一拍扶手激昂起身,在宝座上不住地来回踱步。

咚咚。

这心脏跳动的声音,与战鼓擂响的声音何其相似。

他好像看见赤色天边,一股随秋风卷起的军势,挑着大明旗帜,在隆隆的喊杀声中,不要命的掩杀席卷敌军。

他有点激动。

这就是热血吗。

他闻着2014年秋天风里的味道,努力回想着1639年,自己还是崇祯的时候做过的比较正确的决断。

如今叛军鼠步淮右,再不制止的话,凤阳祖陵又要被挖开了去。

卢象升的知兵能战他一直明白,前生还是崇祯的时候,对卢象升的任用举动并没有错。

错就错在用人且疑,偏偏派了个主和派的杨嗣昌去牵制主战派的卢象升。

是时清兵南下直捣江淮,无论物资军需,还是人马兵员都是处处紧缺,卢象升凭赤心一片苦苦支撑。

但最终还是独木难支,致使卢象升兵败身死,含恨沙场捐躯殉国。

这一次绝不准事情发展成那样!

“大明的忠烈啊,朕这一次一個都不准你们死!”

“更不准被朕亲手坑死!”

“你们都给朕好好的活着!”

“朕命你们,都他妈为大明好好的活着!”

镜头里的朱昊长叹一笑,如释重负一般的神情,就像此刻太和殿外秋日里明亮耀眼的太阳,瞬间击穿了殿内密布了四百年的阴云。

这话头不对啊!

这还是崇祯吗?

于导演紧张且悄悄的用对讲机联系了单暨翔,问朱昊临时加戏改戏,跟你说了吗院长。

单暨翔在对讲机里的声音兴奋又无奈,说我跟你知道的事其实一样多,朱昊这个人演的这些也没跟我说。

“哈哈哈,随他吧。”

单暨翔的声音在对讲机里传到于导演的耳朵。

哈哈哈随他吧?

院长你在开什么玩笑!?

你以为我听不出你话里的兴奋笑意!?

院长你靠谱点啊行不行!

于导演心中紧张极了,她已经准备好要去叫工作人员来救场,把朱昊强行带离的准备了。

但是既然单暨翔那么说了,就只好再忍一忍,希望朱昊对得起故宫方面的托付和信任。

“臣斗胆一问。”

朱涯文看着临时加戏加台词的朱昊,心中一想他都能临时加戏,那凭什么我不能?

给他演的卢象升确实是个好角色,朱昊给他写的人物小传也确实打动人心。

他戏瘾犯了,那血脉里的好斗,驱使着他的戏瘾大大的犯了。

他要加戏,他不仅要加戏,还要看给朱昊出难题,看朱昊怎么应对。

“臣这柄尚方剑,当真可斩一切阻战之人,格杀一切贼子佞臣?”

“臣真的可以成为这大明江山的尚方剑吗!”

“若有一日,陛下又派其他重臣来节制臣,臣又该当如何!”

朱涯文抬头凝视朱昊,吐出的字句声声铿锵。

虽不说与卢象升有几分相似,但作为大明的硬骨忠臣,气魄可为十足有余。

猎猎秋风起,忠魂照丹青。

他抛出问题,要看朱昊如何反应。

“无论是谁,敢有阻战者,你可先斩后奏!”

“或者说...”

“若有一日朕昏了头,要你剃发降清,莫说派个重臣去搞你,就是朕直接命令你班师撤退,你就凭这柄尚方剑,挑起大明旗,杀回京城亲自斩了朕的这颗不忠不孝的头!”

“哈哈哈哈哈哈!”

朱昊站在宝座上,迎着阳光放声狂笑。

他不仅接了朱涯文的台词,还接得无比猖狂浮夸。

他声朗如刀,似把过去崇祯小气多疑,无能昏聩的幻影斩断在这飒气的秋风中。

这好出戏,这太他妈出戏了!

这是什么样的君臣?这成何体统啊!

做臣子的接了尚方剑,居然敢掉头就反问皇帝。

这什么狗屁皇帝,居然被自己的臣子这样诘问还不生气!

居然还说什么自己要是降了,让这个臣子挑起大明旗帜,回京师斩了自己?!

这要是放在历史上的崇祯朝,崇祯能把他十族都给找借口杀绝了。

这根本不可能是崇祯!这太出戏了!

现场的观众低声交谈,媒体记者之间也在窃窃私语。

网络直播上的弹幕和评论更是炸了,好几种观点早就吵翻了天。

这的确不可能是崇祯,但是...

看着怎么就那么过瘾,怎么就有点热泪盈眶了?

甲申之后,屈辱加身。

徒然有孤胆忠臣热血遍洒九州河山,也有士人官员宁死不降,阖门投缳而死,却也唤不醒大批狗汉奸的半点良知。

要是崇祯真有这样的硬气和坚持,是不是大家就都不用做亡国游魂了?

是不是就没有后面那些千城尽屠,改冠易发的屈辱了?

曹踏马的。

崇祯就真该有这种硬气和坚持啊...

就应该跟着那些大明最后一批的孤胆忠肝一起,伴随着吹拂神州二百余年的大明烈风,与那高歌和烈酒一道,跟叛军与外敌杀一个肝胆披沥,眦目欲裂!

昭昭天明!尺土寸金不予外敌也!

在山海关东,追亡逐北,克定辽东!

于长城以南,镇乱抚民,中兴天命!

这些事情就是想一下,也能让那些宁死不降的忠骨热血们,在九泉之下也要大笑着拔刀跟随啊!

陛下!臣等虽死!仍愿为陛下赴汤蹈火!仍愿随陛下直捣黄龙!

陛下啊!

抽刀断忘川,十万斩阎罗!

百战气不衰,纵死笑泉台!

朱涯文在堂陛之下的大殿中央默默感受着。

刚才朱昊一番言语,让同样姓朱的他,多少有一点点的血脉觉醒。

他感觉心里忽然强跳了几下,周身的血脉滚烫奔涌。

演戏演了这么多年,究竟有多久没有这样血脉沸腾过了?

他早就忘了。

但现在,他觉得自己就是卢象升。

他只想跟着宝座上龙椅前的崇祯帝,为大明奋战至最后一丝力气。

士不仅要为知己者死,士更要为国难而捐躯!

他心里虽然早就想好了许多刁难朱昊的办法,可气息拱到嘴上,却只落出了五个字:“臣领旨谢恩。”

朱昊看见朱涯文谢恩回班,也收了那疯狂且猖狂的笑声。

他下意识的擦了下眼角,刚才可能有点激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眼角有点流泪。

太爽了。

这是什么扬眉吐气的机会。

他可早就想这么干了。

可历史上那次,总有许许多多的现实问题牵扯着他,撕扯着他。

让他每一步都无法走得如此恣意狂狷。

现在只是演戏,他又不必承担什么后果,自然想要把自己心中的遗憾,也是后世人对大明的遗憾,一股脑的宣泄出来。

“院长,真的不用我去找人把他弄下来吗?!”

“他这么演太放肆了,简直就是放飞自我!历史上的崇祯哪有这一面?!”

于导演站在殿中,再一次用对讲机联系站在导播室的单暨翔。

她确实能感到朱昊表演的张力,也的的确确可以感觉到从心里发出的那股沸腾的热血。

但是对于脱离掌控的任何事物,就有一种天生的排斥。

正是因为对任何不符合历史原貌的东西,有着病态一样的执念,她才能成为故宫秋展的导演,才能成为一向以胆大妄为著称的故宫院长单暨翔的左膀右臂。

“不要管他,让他演!”

单暨翔在导播室看着导播抓住每一个关键时刻,把最精美的整体和细节通过直播放送到网络直播的平台上,看着直播间的观众都在集体沸腾,疯了一样的欢呼,他斩钉截铁的回复着于导演。

历史虽然不是朱昊表演的样子,但他看了直播间里的反馈,觉得朱昊这样演,必定会带来大量的流量提升。

现在的故宫正好需求的就是流量和曝光度,是吸引年轻人来故宫,喜欢故宫,传承故宫。

如果播出之后效果不好的话,他大可以把一切问题推给朱昊个人。

但如果效果绝佳,那就是故宫、朱昊、亿心娱乐三方最好的三赢结果!

他这个年纪的成年人并不太看重梦想,但绝对看重实实在在的利益!

他要是想扭转故宫过去那种颓势,就必须做这种决断!

至于历史后世怎么评价他,那都是历史和后世的事情。

至少眼前,他要漂漂亮亮的赢!

“就是现在!”

东三环,景龙大厦。

杨思唯看朱昊狂笑落泪,她大手一挥,让面前红黑两组专带节奏的工作人员加入直播间的弹幕和屏幕战团。

她从刚才一直等的,就是这个时机。

她和她的手下们正在用最简单易懂,且含妈量奇高的优美语句,为朱昊进行正反两面的节奏诱导。

网友就喜欢简单粗暴直接,他们就给简单粗暴直接。

“洪承畴仍然总督三边,在山西陕西镇压叛军。”

朱昊抿着嘴唇,无论如何他也不想再一次把这个人派往辽东。

洪承畴在当三边总督的时候,镇抚流民十分得力。

而在辽东,面对排山倒海的外族,心里并不强悍的他最终被击溃,甚至投降后做了外敌的排头兵...

“辽东,辽东一定要放一个有能力也有心气的人!”

朱昊坐回了龙椅,细细思考。

此刻的他心中,仿佛有一盘恢弘的棋局。

天地神州为棋盘,天下苍生四方军马为棋子,高迎祥在中盘天元虎步,皇太极在东北角的星位外鹰视。

他手执一枚棋子,正思忖将他落往何处。

冥冥之中,他看见对手处坐着的,不是任何活人。

而是无常的天意与命运。

他要胜天,哪怕只胜半子。

刚才卢象升这一子落在淮右,犹如一把斩虎利剑,切断了高迎祥的虎首。

现在他要落一颗关键棋子,去辽东镇住刚刚振翅的海东青雄库鲁。

熊廷弼和袁崇焕死后,还有谁知辽事,经略辽东?

孙承宗。

舍孙承宗复有何人可当此任?

没了吧!

这颗棋子有些老有些滑,但绝对有能力担当重任。

朱昊坐在龙椅短暂思考过后,看着刚才呼喊辽东危急的大臣忽然哈哈狂笑。

这怎么事儿?演员疯了?

这没来由的笑声,笑得大臣和观众都一个激灵。

“快去差人,把孙承宗那个因为丧师辱国而躲回老家藏起来哭的老匹夫给朕找回来!”

“告诉这个老匹夫!大明要他回来上班救国了!”

“他要是不回来,我没收他全部田产,叫他流落街头去要饭去!”

“就照朕原话跟他说!”

朱昊狂笑着挥手命令。

当年熊廷弼经略辽东的时候力主坚守,而袁崇焕时代又夸口五年平辽。

如今逝者已矣,只有主张练兵筑城的孙承宗还有一口活气儿。

朕不让你替朕分忧,复让谁去!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朕一直不是一个雄才大略的人,朕小气、记仇、贪财、妄信小人。”

“朕能坐在这个位置上,纯纯的就是巧合。”

朱昊在龙椅上站起来,面对着整座大殿的媒体和观众,朗声而道。

这不仅是他作为朱昊的台词,更是他作为崇祯,最想说的掏心掏肺的心里话。

“可朕现在既然坐上了这个位置,就不能看着这千里河山,遍染膻腥!”

“朕跟你们保证,你们尽管放手去大干一场,朕这次绝不插手,绝不怀疑你们,后勤问题,朕就是不睡觉也给你们都安排解决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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