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拜见阿爷。”
薛氏款款行礼道。
薛道衡回过神来,将心中的疑惑抛到了脑后。
“起来吧。”
等薛氏站起身子,薛道衡径直道:
“燕王方才遣使登门做媒,欲聘你为侧妃,你先有個准备,过些时日,便得嫁进王府。”
薛道衡是通知,而并非过问薛氏的意见。
在薛道衡看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薛氏的脸上不见喜怒,只是神色淡然道:
“女儿知道了。”
向父亲施礼请辞之后,薛氏走出正厅,早在厅外等候的亲近婢女书蝶见她出门,赶紧迎了上来,低声询问道:
“小娘子,家主何事急着将你唤去?”
她们主仆自小为伴,彼此的感情好得很,而薛道衡并不重视薛氏这个庶女,平素难得一见,今日却专程派人将她唤去,也难怪书蝶好奇。
薛氏没有瞒着书蝶,她回答道:
“有人登门向阿爷求亲,阿爷已经答应下来,方才将我唤去,只是告诉我一声。”
薛氏的语气很平静,没有一点波澜起伏,仿佛要嫁人的并不是自己,而是薛道衡。
书蝶却瞪大了眼,她好奇道:
“家主是要将小娘子嫁给哪家的郎君?”
薛氏言简意赅,答道:
“燕王。”
书蝶倒吸一口凉气,她带着惊讶,问道:
“小娘子,你会不会将书蝶带去王府。”
薛氏点头道:
“我与你从小相依为命,自然是要带着你的。”
说着,薛氏步入闺房,等她重新拿起书,却突然扭头看向书蝶:
“我记得那位燕王也曾写过几首诗?”
直到这时,薛氏的情绪终于有了一丝波澜。
许久,书蝶才带了不少纸张回来,每一张,都是崔澈曾经写下的诗文,其中既有年少时的求名之作,也有与崔昭容离别时的不舍之作,更有与杨丽华早些年的示爱之作。
薛氏读罢,叹息道:
“如果他不曾从军,一心学文,在文学上的成就,只怕并非阿爷所能望其项背。”
书蝶忍不住说道:
“奴婢曾听人说,文章只是小道,能治国安邦的,才是大丈夫。”
薛氏也不恼,反而颔首道:
“确实如此。”
她待人一向平和,否则书蝶也不敢反驳,毕竟家主薛道衡可是文坛领袖,如今书蝶说什么文章只是小道,要是传进了薛道衡的耳朵里,只怕不会有她的好果子吃。
不知从哪里走漏的风声,如今整个晋阳都知道了崔澈将与汾阴薛氏联姻,迎娶薛道衡之女为庶妃。
而薛氏在府里的地位,也突然便得炙手可热起来,寻常奴仆、婢女们的殷勤不必多说,就连薛氏的嫡母、姨母,以及兄弟姊妹们,也大多对她笑脸相迎,唯恐惹了薛氏不快。
只不过薛氏待人接物,还是跟往常一样,她更喜欢安静的坐在闺房读书,而不是应付周围人的恭维奉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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