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突厥两次袭营皆以失败而告终,其实也不过损失了千余人,相较于十三万联军的体量来说,不值一天。
但都蓝可汗还是低估了这两场败仗的影响,尤其是对于三万东突厥将士而言。
诚然,他已经足够谨慎,甚至将当初跟随崔澈远征都斤山的突厥士卒,尽数交由其子逾勤察统御,护卫部民向都斤山以西迁徙,免得他们临阵倒戈。
可哪怕是留在仙娥河北的人,这些年间,却也时常听参战之人说起崔澈的威名。
加之这些年突厥对隋朝屡战屡败,别看十三万突厥联军要多于八万隋军,但在心理上,他们确实处于劣势。
眼见麾下将士士气低沉,都蓝可汗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他迫切需要一场胜仗提振士气,哪怕只是小胜。
对此,达头可汗也颇以为然。
当天,二人便遣使去往隋军大营,与崔澈约战。
崔澈饶有兴致的看着来使,问道:
“都蓝与达头想要怎么个战法?”
使者转述道:
“或各出数千精兵列阵厮杀,或派遣勇士阵前斗将。”
崔澈转头与麾下部将笑道:
“这二人愚钝,又无智谋,便想与我逞匹夫之勇。”
众人哄笑,使者的脸上挂不住,他强忍怒火道:
“战与不战,燕公说句准话便是,又何必出言伤人!”
崔澈收敛了笑容,沉声道:
“回去告诉都蓝与达头,我与他们不同,绝不会把将士们的性命视作儿戏。
“让人在前厮杀,我却只是在后头瞧热闹,这样的事,仁者不为,智者亦不为!
“他们若是要战,明日正午,我们摆开兵马,在仙娥河畔大战一场!”
使者实在是想不明白,大战之前,各派几百、上千人进行小规模的战斗,这不是常有都得事么,也能借此摸清对方的实力。
怎么到了崔澈的嘴里,好像是多大的罪孽一样。
使者还要解释,但崔澈已然没了耐心再听他废话,本着两国交兵,不斩来使的原则,将突厥使者逐出大营,沿途依旧给他蒙上了眼睛,不使其有观察隋军大营的机会。
使者走后,隋军各部将领也纷纷告辞,回去巡视营帐,只有麦铁杖留了下来,他是真的想跟突厥人斗将。
“燕公何不应下此事,我必为燕公取敌将首级!”
麦铁杖自恃勇力,豪言道。
当然,他也的确骁勇,当初崔澈见他带回来二十只鼻子,就已经领教过了。
崔澈笑道:
“昨夜袭营失败,今日又急着找我约战,却不敢大战,定然是突厥人士气受挫,应该着急的是他们,我又何必心急。
“况且都蓝与达头既然主动提议此事,必然军中亦有豪杰。
“我自然知道麦将军之勇不下史万岁,但我自有破敌之计,又何需你去犯险。”
麦铁杖听崔澈将他比作史万岁,一张嘴都快咧到耳朵根子了,但却连连摆手:
“史将军功勋卓著,末将暂且不能与他相提并论。”
他没有多问崔澈所说的破敌妙计是什么,麦铁杖知道,该让自己知道的时候,崔澈一定会告诉他。
然而实际上崔澈也只是随口一说,如今突厥尚未露出破绽,哪那么容易就能想到办法。
突厥使者被放出后,立即快马加鞭返回大营,找到都蓝可汗与达头可汗,为二人如实转述崔澈所言。
达头可汗对崔澈的态度大为不满,还在抱怨谩骂。
都蓝可汗稍作沉思,却眼前一亮,他对达头可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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