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虞庆则如今也启程去了凉州,杨坚倒不是太担心陇右的战事,毕竟只是防御,而非主动出塞作战。
虞庆则品行卑劣,但其才华毋庸置疑。
也就比崔澈、杨素、贺若弼、韩擒虎、史万岁这些人差了一截,与崔仲方、于仲文、段文振等人一般,足备驱使。
杨坚关心的还是与东突厥的战事,重要性无需赘述,否则他也不会派遣崔澈出马,还特意放下身段说了那么一番话。
然而当崔澈抵达河北,却也耳闻了高句丽联络契丹,进犯辽西之地。
整个大隋北疆,除去库莫奚外,西部突厥、西突厥、东突厥、契丹、高句丽等势力建立起一个横跨万里的反隋同盟。
而东突厥与库莫奚的使者,也早早南下,在安平县等候崔澈。
当崔澈的车驾抵达安平,使者也秘密前来拜谒。
这两人崔澈见过,正是都蓝可汗雍虞闾之子逾勤察,以及奚王阿会鲁苏之子阿会哥耶。
“逾勤察拜见燕公。”
“阿会哥耶拜见燕公。”
“无需多礼,请坐。”
二人入座后,逾勤察直抒来意:
“逾勤察奉父汗之命,前来拜谒燕公,为父汗转述肺腑之言:
“‘此前大隋天子收缴天下兵器,视关东百姓如贼寇,致使民怨沸腾。
“‘燕公身负关东之望,又怎能无动于衷。
“‘我得燕公扶持,方才据有突厥汗位,日夜深感燕公恩义,不知应该如何报答。
“‘如今大隋边境烽烟四起,值此内忧外患之际,燕公何不振长策而举义兵,届时天下响应,影从云集。
“‘雍虞闾也愿意助燕公一臂之力,届时你我合兵,直取关中,长城以南,尽归燕公,长城以北,则为突厥之地,两家盟好,永不相犯。
“‘如此,岂不是好过燕公郁郁久居人下!’”
崔澈闻言,沉声道:
“说完了没有,说完了就请回吧。”
逾勤察大惊,他急切道:
“燕公!岂能因些许恩义,愚忠独夫民贼,从而坐失大好良机!”
崔澈勃然变色:
“我若是答应了你,那才是真正的独夫民贼!
“好一個以长城为界,便是要我割让漠南,雍虞闾何不开口索要幽云之地!我索性将河北也划给他!如何!
“怎地!要我引突厥之兵,杀掠中原之人,这是要陷我于不义,是要我背上千古骂名!
“我崔澈宁死也不会做此祸事!
“今日我见你,是念在与雍虞闾多年的情谊,希望他能迷途知返,前往大兴请罪,我崔澈以性命作保,圣人绝不为难。
“不曾想雍虞闾执迷不悟,既然如此,又何必多言。
“我今日不为难你,你回去告诉雍虞闾,莫要痴心妄想,我将与他会猎于漠北,一决雌雄!”
逾勤察脸色难看,他咬牙道:
“燕公就不怕父汗宣扬大义公主之事?”
崔澈拍案喝道:
“你以为圣人是会信他,还是信我。
“你回去告诉雍虞闾,想说什么,尽管宣扬,也让草原各族能看清楚,他这位大可汗是如何卑躬屈膝,奴颜事我!
“他若是管不住嘴,纵使远遁,不取他的首级,我绝不班师,你信是不信!”
一旁的阿会哥耶吓得脸色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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