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崔澈先往偏殿向杨坚辞行,再去后宫拜谒独孤伽罗。
独孤伽罗或许是从杨坚嘴里听说了崔澈昨日一番言语,她感慨道:
“老身育有五子,其中睍地伐忤逆不孝,与我形同陌路,恩义断绝。
“我原本只当没有他这个儿子,如今驸马视我如慈母,让老身的膝下,又有五子承欢。”
要不是尊卑有别,又已经先给杨坚夫妇当了女婿,只怕今日就得上演一出崔郎孝母的佳话。
由于杨阿五也在皇后寝宫,她一早就来向独孤伽罗问安。
况且崔澈也赶着上路,故而并没有久留,与独孤伽罗说了会话,便向她请辞。
一旁始终沉默不语的杨阿五突然说道:
“就让女儿代母后送驸马出宫吧。”
独孤伽罗心中叹息,她深知女儿的心意,也想成全了这个苦命的孩子,但奈何其父碍于脸面,就是不肯同意。
如今杨阿五只是想送一送崔澈,独孤伽罗又怎么忍心拂她的意。
“如此也好。”
独孤伽罗颔首道。
杨丽华并没有说向崔澈起过独孤伽罗打算让他兼祧两房之事,这让崔澈对独孤伽罗的态度大感诧异。
当然,他也不可能问出心中的疑惑。
与杨阿五并肩走出皇后寝宫,一路上两人都保持着沉默,直到临近广阳门,杨阿五才轻声道:
“还请燕公顾念自身,莫要犯险。”
崔澈暗自嘀咕:果然是两姊妹,说的话都是一样的。
“微臣多谢公主挂念,告辞。”
崔澈才走几步,却听杨阿五在背后喊道:
“燕公留步!”
崔澈回首,杨阿五已经跟了上来,她伸出藏在衣袖中的右手,递向崔澈,摊开来,正是一道平安符。
“昨日听说燕公将要出征,兵事凶险,这是我特意为燕公求的。”
崔澈没有接,他叹道:
“公主又是何苦。”
杨阿五嘴角露出微笑,说道: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燕公也不是我,又怎能说我的日子过得苦。”
对于杨阿五,崔澈一贯都是敬而远之,唯恐让杨坚夫妇以为是自己主动勾搭,遭人厌恶。
若是往常,哪怕被杨阿五所感动,可理智也会让崔澈拒绝。
但今日独孤伽罗的态度却让他察觉到了变化,崔澈接过了平安符,展颜笑道:
“多谢公主。”
杨阿五看着崔澈将平安符挂在胸口,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至于那些目瞪口呆的禁军,与她何干,杨阿五并不在意他们的看法。
崔澈三两步来到广阳门,看向今日在此执勤的李敏,问道:
“你都见到了?”
李敏赶忙摇头:
“岳父在说什么?小婿方才正与同僚叙话,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崔澈扫了一眼守卫广阳门的禁军将士,众人纷纷低下了头,崔澈这才欣慰的拍了拍李敏的肩膀,大步离开。
等崔澈走后,李敏松了口气,他与宇文娥英夫妻多年,也常常听她提起兰陵公主倾心于岳父,故而一直守寡在家,多年未嫁。
不曾想公主居然如此大胆,也不避着点旁人。
李敏重新直起了腰背,冲着下属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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