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所有的事情都给简笑交代好了之后,朱瞻壑带着自己的世子护卫登上了郑和的远洋宝船队,随着郑和返航。
起初,船上的船工和将士都会对朱瞻壑报以好奇的目光,但时间长了,再加上朱瞻壑也鲜少出来,人们慢慢的也就习惯了。
其实对于朱瞻壑来说,在回去的方式上他有很多的选择,之所以选择郑和的宝船队,一是因为这样的确比较快,二来则是因为凑巧。
顺风船,不搭白不搭。
不过即便是这样,从巴个达开始算起到抵达香州府为止,宝船队也用了足足三个月的时间。
九月下旬的香州府依旧闷热,这和帖木儿帝国那边入夏之后的燥热根本就没法比,但朱瞻壑还是感觉很舒服。
他已经习惯了这里,或许现在让他搬回应天府还不一定能够住得惯。
“娘!娘?”
回到家的朱瞻壑习惯性的喊起了自己的母亲,但却并没有得到应答。
“世子殿下。”一個侍女急匆匆地从吴王妃的居所内小跑着出来。
“我娘呢?”
“回世子殿下,吴王妃正在后面的佛堂诵经礼佛。”
……
朱瞻壑无奈。
这都快十二年了,自己母亲这个诵经礼佛的习惯早已经坚定无比,用她的话来说,这是一个持之以恒的事情,不能因为朱瞻壑的安分就放弃。
而当朱瞻壑出征的时候,吴王妃几乎是吃和住都在佛堂里。
“那我爹呢?”
“回世子殿下,吴王殿下入京了。”
“什么!?”
……
“娘,怎么回事儿啊?”
急匆匆地来到佛堂,朱瞻壑看着自己母亲的背影,老远就开口喊了起来。
“瞻壑!?”
吴王妃猛地站起身,脸上满是惊喜和诧异混杂的表情。
“你怎么回来了?”
一年多没看到儿子,吴王妃小跑着冲了过去,捧着儿子的脸,上下打量着。
“娘,咋回事儿啊,我爹咋进京了?”
以往,每次回来的时候朱瞻壑都会陪着母亲在佛堂里坐一会儿,诵经礼佛,但这次,他是半点心思都没有了。
“唉……”吴王妃本来满心欢喜,但听到儿子的话后却面色剧变。
“你爷爷他……”
……
听了自己母亲的解释,朱瞻壑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原来,去年的十月份,张辅在朱棣的命令之下,采用了非常规的方法,终于是彻底解决了建州、海西和北山女真的联合叛军。
不仅叛军被尽数诛灭,就连三部的平民百姓也遭受池鱼之祸。
经此一役,女真三部十不存一,效果可能比历史上的成化犁庭更为出色。
不过,在打了大胜仗之后,张辅这个主帅却并没有得到奖励,反而是被罚俸三年,禁足一年。
原因很简单,有些事情,有些人可以做,有些人不可以做。
倘若只是杀俘,那还没什么,毕竟有朱瞻壑这个例子在前面顶着,杀俘已经算不得什么了,但还有其他的事情是连朱瞻壑都做不了的,更别说张辅了。
平民。
叛军当诛,但平民不一样。
倭国的平民可杀,但女真部的不行。
当初朱瞻壑在草原、在安南、在倭国,甚至这次在帖木儿帝国也是一样,都曾有过滥杀的情况,但张辅所遇到的情况和朱瞻壑不一样。
再怎么说,朱瞻壑杀的也是敌人,当初的鞑靼、大越国、倭国和现在的帖木儿帝国都是敌国,而女真三部在名义上却是归属于大明的。
所以,别说是张辅了,这事儿就算是换成了朱瞻壑,惩罚也是跑不了的。
不过,这只是道德层面的事情,实际上统治者是希望这种事情出现的,因为只有这样做才能最大程度上的杜绝后患,唯一的缺点就是需要有人出来背锅。
张辅背了锅,这是朱棣想要看到的结局,同样也是张辅想看到的结局。
原因无他,对于张辅来说,国公这个位置已经是他这个外姓臣子所能走到的巅峰了,如果想要更进一步,那就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是造反,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不过且先不说张辅有没有这样的想法,就说现如今朝廷的实力,再加上一个朱瞻壑,如果没有奇迹,而且还是接二连三的奇迹,张辅不可能成功。
第二则是等死了之后。
以张辅的功劳来说,死后肯定会被追封,而且大概率是被追封个异姓王。
异姓王和国公相比,那毫无疑问是更进一步了,但那都是死了之后的事情了。
所以,现在的张辅所考虑的就是不要功高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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