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行甫忍不住叫来自己的侄儿王昱问,王昱也是一头雾水。
他也对叔叔说说自己在这文登县做都头做的好不轻松,根本就不需要带兵出去巡守,这文登县里头的治安好的莫名其妙。
他有一次说着想要带兵出去乡下转一转,那些兵士便说去安排,然后就那么平平安安的下乡,每到一地都有什么监理会的人,来请他吃饭,又送上差不多的程仪,最后吃饱喝足恭恭敬敬的把他送回文登县来。
“这都头做的跟个收课的地主也似。”
又是监理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听到这监理会的名字之后王行甫终于也是对这监理会上心起来。
这东西到底是个什么组织?
他叫来自己手下的另外几個都头询问,这些个都头全都对他态度十分恭敬,但是听他问起这监理会的事情几个都头瞬间变脸,都是缄口不言,哪怕是王行甫对几人大发脾气几人也只是涎皮赖脸的笑着,完全是一副不想掺和的模样。
王行甫越发生气,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对于这文登县衙的掌控能力出了莫名其妙的问题,这些都头都对自己如此应付,他生气便叫手下的土兵去把这几个都头押起来打,那几个土兵听完之后一个个生病的生病,回家的回家居然一下都跑了。
王行甫只能想其他办法,这民间会道门的事情该是由县里的押司管理,他知道每个县的押司都是本地的老土地,往往对于这三教九流的人物了解的最是清楚。
哪怕这种吏员肚子里都对自己这种正牌的官员有些小心思,但这时也不能不去找押司询问了。
王行甫知道押司的权力全都来自于县衙,他想要作威作福便不可能不给自己面子,害怕这监理会又从中出什么乱子,于是王行甫直接让王昱上门去把押司带来。
可等了两个时辰王昱传回的消息却是押司听说王行甫找了县中的都头问话,他便提前出城回乡下农庄去了。
这一出直接整的王行甫目瞪口呆,就在这时文登县的县丞缓缓的走进衙门里来。
王行甫连忙对县丞询问:“这监理会究竟是什么情况?”
县丞一脸佛像,素心的笑道:“县丞大人还看不出来,咱们这文登县里头县衙也就能管到城门边上,出了城门便都是这监理会的天下了。”
这句话听得王行甫背后冷汗直接冒出来,站起身说道:“难不成这什么监理会已起兵造反?”
县丞苦笑摇头:“不是造反,但是却也差不离。”
他跟王行甫一番解释王行甫才明白,原来这个文登县里头许多村庄都已经为监理会掌控,无论是征收钱粮还是征发徭役,那些衙役们出了县城,第一件事不是到各村去宣传,而是直接找当地的监理会交涉。
监理会明目张胆的和他们文登县衙谈条件讲排头,要求县衙里头把他们每年要交的赋税和服的徭役压在最低可过关的限额。
王行甫听得满脸不可思议,“他只不过就是个会道门而已,居然敢做这等事情?岂不是要乱了朝廷王法!咱们发起兵马难道抓不得他?”
那县丞吓了一跳,连忙止住王行甫说道:“县尊小心隔墙有耳。”
王行甫虽然莫名其妙,但却也被吓得下意识小声了一些。
县丞才小声说:“这监理会能发动的人马在文登只怕比咱们要多上不少去。如今他们不打县城也就是那十里牌的孙新,不想同朝廷真刀真枪的起冲突罢了,若是真想打县城估计也就是一上午时间便能打下来。”
“上一任县尊大人跑的那般快也正是因此原因。”
这县丞已是个六七十岁的老人,早觉了换其他地方生活的念头,索性就在这文登县和监理会糊弄事情。
之前王行甫刚刚来到县中对县里的情况还不清楚,他不好贸然出面,此时王行甫已经看出不对,他便正好一五一十的跟王行甫讲明白,邀请王行甫和自己一起糊弄事情。
可王行甫听了这县丞的说法之后却是一下害怕,如果监理会有这么大的势力,未来真做出什么乱子自己不是完了吗?
他和那县丞不同,他才五十出头,还想好好在官场上混呢。
王行甫闻言直接拍案怒道:“这文登岂是他们如此折腾的所在?俺定要发封书信上登州府去调兵灭了他们!”
那县丞闻言吓得脸色煞白,一脸看精神病的样子,县丞看着王行甫再三苦劝不成之后连忙跑了。
王行甫气不打一处来,想着怎么整治文登的情况,又催着王昱去找,直接领兵出城去找押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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