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低调的黑色巨鸟急速掠过天边,机翼带起如线条般的冷空气流,那模糊的边界只有看几点正不断闪烁的指示灯才能分辨出来。
北美洲,美国腹地,芝加哥。
美国与苏里南之间的时差为3小时,所以三人抵达芝加哥联合火车站的时间正好是中午的12点。
天气正好,金黄迷人的阳光从顶上的圆拱形玻璃帷幕上倾落下来,下方宽敞大方,没有立柱,游人如织来来往往,伴随着嘈杂的喧闹,那是大城市特有的烟火气息。
“现在是,午餐时间!”
芬格尔大喊着,张开毛咧咧的怀抱,陶醉地吸着不算清新的空气。
时隔几个月,芬格尔重新回到了他最熟悉的地方,就像衣锦还乡的游子看见故土,那架势恨不得在这人来人往的大理石地砖上热切地亲上几口。
“要来一个厚披萨吗?”
芬格尔指着一旁的移动式餐车问道两人,摇头晃脑的样子活像个大忽悠。
确实也是忽悠,在芝加哥,这种厚披萨可能只有外来的游客才会抱着期待、喜悦的心情品尝这道“特色菜”。
“在我看来你和那只橘猫一样能吃。”
路明非摇了摇头,不明白为什么芬格尔对“到点吃饭”如此热衷,明明私人飞机上有如此丰富、新鲜、精致且味道可口的点心零食,事实上他们仨也确实吃了不少,还倒头浅浅睡了一觉,但这死性不改的骡子还是坚持拿了三根芝加哥热狗。
“来来来,趁热吃,以我的经验我们可能还得等到夜里,半夜三更可没有如此热喷喷的美食哩!”
芬格尔捧着一个纸袋,里面装有两根,嘴上还叼着一根,油滋滋的汁水从嘴角流落,看得楚子航一顿眉头紧皱。
“列车马上来了,我希望你快点吃完,这样舍去那酸黄瓜和熏肠的味道能让你留个好印象。”
楚子航抬起手臂,看着那块静谧的深绿色表盘对芬格尔说道,
“然后刮个胡子,不得不说,你胡茬长得真快。”
“可恶,是优先级这种东西吗!还真是羡慕得紧呐,掐指一算我已经过了有五六年的骡子生活了!”
芬格尔哼哼唧唧,一根近乎巴掌长的热狗就这样被两口吞进肚子里,
“对了,听你这语气,不会是昂热亲自过来的吧,古德里安那老头呢?”
“走起来朋友们,我已经听到那声不同寻常的古老汽笛声了。”
路明非说,把视线从一旁墙壁上挂着的列车进站时刻表上收了回来,幸好他有188,不然在隔着这么远,人又这么多的情况下,将会什么都看不到。
不过看到了也没甚么用处,那辆神秘的CC1000次列车并不显示在时刻表上。
“如果不是其他无关紧要的车的话,那么就是这辆了。”
芬格尔抬头跟随着路明非的指尖望去,果然看见了那辆画风不一致的列车。
“那我们走吧。”
芬格尔把三两口吃掉剩下的热狗,直接用纸袋当餐巾擦了擦嘴,揉成团后直接一个利落的抛物线投进了敞开的垃圾箱中。
“好。”
楚子航默默把垫起的脚放了回去,安静无声,面无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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