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不是什么好饭,只是普通的栗米粥,配上了一小碟腌渍的咸菜。
不一会,妻子带着睡眼朦胧的儿子也走了过来。
饭桌上,妻子和刘五聊了起来,“马上就要到年底了,咱们要攒点钱,给娃扯一些布换点新衣服,这几个月要省着点花用了。”
“嗯。”刘五喝了一口栗米粥,“这段时间我多接几个活,就能多赚点,不光是娃的,你也要换身衣服。”
妻子白了刘五一眼,给儿子夹了几筷子咸菜放在碗里,“花这个冤枉钱干什么?我身上的还能穿,要换也是给你换,你是一家之主,平常穿汗衫就罢了,过年总要穿的好点。”
刘五摇摇头,“不急,到时候再说。”
接下来的时间,妻子开始事无巨细的说起了家长里短。
“隔壁王家婶子说王叔干活的时候伤了腰,听说原本已经治不好了,结果被一个药堂的小大夫给治好了,而且还没怎么花钱,等过两天我准备拿点东西过去看看人家,顺便问问那药堂的事,你这每天干活,万一也有个小病小灾的,咱们也能轻松些。”
“嗯。”
吃完饭后,妻子带着儿子去浣洗衣服,刘五出去上工。
刘五在脚行工作,专门帮来到月桂镇的商人搬运货物,虽然活苦了点,但赚钱的钱比赶马车的要多一些,加上妻子帮人浣洗衣服,虽然生活的拮据一些,但饿不死。
刘五干活的地方离得家不远,就在两个坊市的集市上。
像刘五这样的工人,都是要挂靠在某个脚行上的,挂靠以后,每个月给脚行交一笔钱,然后脚行就会给介绍工作。
在脚行里露个面,刘五就被安排到了集市附近的仓库里搬货。
这里的货物大多都是用粗布麻袋装的,而且为了节省空间,往往都是一个麻袋一个麻袋的摞起来的,高的时候甚至能到三四层楼高。
一般来说来仓库干活的都是老手,因为新手毛手毛脚的很容易出意外。
刘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在搬货了,最起码从上面卸货的人已经满了。
没办法,刘五只能站在下面接货。
一个个麻袋扛起,然后搬运到马车上拉走,又过来下一辆马车。
而搬货的脚行却不能歇息,脚行的工作是按照麻袋计数的。
一辆马车上的麻袋数是固定的,一个脚行一个马车,拉走几辆马车,就能直接算钱。
脚行的工作就是如此的辛苦。
又送走了一趟马车,刘五用汗巾擦了擦已经被汗水打湿的脸,喘了口气,本想歇息片刻,可一想到马上就要过年了,家里还没有给婆娘和娃子买布的钱,刘五就咬牙又来到仓库。
当刘五又抗了五个麻袋弯腰正准备往外走的时候,他就听到周围人的惊呼和大叫声。
刘五勉强抬头一看,顿时看到仓库上堆积的麻袋不知为何突然滚落下来,大量的麻袋朝着他劈头盖脸的砸下。
他的脸色当即就白了,想跑可已经来不及了,这麻袋一个有三四十斤的重量,这么多一块砸下来,人能被活活砸死!
“完了!见不到婆娘和娃子了!”
下一刻,刘五就被大量的麻袋所掩埋。
仓库里发生了意外,把所有人都吓住了,尤其是还有人被压在了下面。
站在最上面的脚行脸色苍白,双腿发抖,已经站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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