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恒听了武圣的一番解释,也是感叹对方手段的高明,借一手瘟疫和景帝触怒仙神的谣言,再附带南方仙神后裔的传闻,足以让都城失去民心。若是对方再做一些文章,这景朝便乱了。
就在思索之际,林恒突然发现天牢大门前聚集了一群人,似乎在争执着什么,柳天和也在其中。林恒见状也是升起了一些好奇,随后朝着人群靠去,途中天牢的大门发出了阵阵闷响,有人在敲门。
“柳叔,这儿发生了啥事?”林恒拍了拍柳天和的肩膀,对方似乎太投入于对话还被林恒吓得一哆嗦。
“原来是小林啊,今早值守的人发现了外面来了一群平民,就在开不开门这件事上发生了争执,一直扯到现在。要我说,开不开门最终还是取决于姚管营,哪是他们决定的了的。”
林恒闻言露出了了然的神色,看着争执的人吵得面红耳赤,但到头来做的还是无用功。天牢内平日里和和气气,差拔狱卒打成一团,但终究是个阶级固化的地方。
“柳叔,这瘟疫爆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怎就今天吵了起来?”
“可能是平民里面多了几个孩子吧,让一些狱卒起了怜悯之心,可惜我们也是自顾不暇。”
柳叔说的也对,这瘟疫乃是异人宗门所为,就算是天牢内也是早早安插了棋子,只是不知为何没有外界的严重,或是没有那么重要的战略意义。
“姚管营呢?这阵仗看着也不小了。”林恒看了看人群,也有个二三十人,还有两三位差拔围了过来,不过对方并没有进行劝阻,而是在不远处吃起了瓜。
天牢禁严的日子实在是太过无聊,可没有人想错过这等热闹的场景。
“说是吃住都在天牢,可能早就跑出去喝花酒了吧,反正是好久没见过了。”
“现在这世道还有花酒可喝?”
“听说镇武司把瘟疫锁在了内城区,外城区除了冷清了些,其他地方都还在正常运作。”
林恒点点头,表示赞同。随后学着柳天和靠在墙边,看着不远处几人的争吵。
如今话事的不在,镇守的高品武者也不会放下身姿,以武者的身体素质,这场戏估计会持续许久,算是在闲暇之余找乐子了。
天牢内瘟疫传播得并不严重,多数还被姚管营扼杀在了摇篮之中,但又了先前顾项明的例子,众人心中自认意识到了这次瘟疫的不同。现在执意打开大门的狱卒说话的声音很大,但对方若是真的打开大门,此时围观的差拔自然会出手。
他们是喜欢看热闹,但不代表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或去赌外面的平民没有感染瘟疫。
若非经过贼人硬闯天牢妄杀武圣,把大门加固,不然众人早就泯灭于外界游荡的怪物手下。
究竟是什么结果,早在发生之前便已确定。
“诸位,外面的人与我等同源,就这么拒之门外,怕是说不过去吧。”
熟悉的声音传来,只见秦柯徐步走来,身后还有几位权贵子弟。
“哪来的小子,滚一边去!”一名狱卒厉声说道,口无遮拦。现在的狱卒可不怵那些权贵,毕竟在这场瘟疫过后,若是没些底蕴,保不准整个家族就你一根独苗了。可惜好巧不巧,秦柯是大景秦家的嫡系,大景亡了,秦家指不定还能做下一个王朝的权贵。
“鄙人姓秦,若是阁下还没有概念,那么家父名为秦虎。”秦柯没有失态,而是平淡地说道。
此话一出,那名狱卒的脸色一白,卫将军秦虎,这名头怕是都城内无人不晓。如今封锁都城的除了镇武司,便是卫将军麾下的将士。
百姓们虽会呵斥景帝的昏庸,但也会拥护救助自己的人,而今的秦虎也在刻意打造这一形象。镇武司的人多封锁住内外城区的分界,秦虎的部队则营救了许多平民百姓,获取了不少好的名声。
此间事了,若是景朝不亡,秦家的声势便会进一步扩大,甚至在各大权贵中独领风骚。
整个场面顿时变得紧张了起来,前面双方虽在争执,但好歹都是自己人,放得开。此时秦柯带着权贵子弟前来横插一脚,不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是真的关心百姓,还是刻意营造形象,又或是收到了昭神会的什么指示?
林恒感受着秦柯体内膨胀了不少的命星,顿时警惕了起来。借助难民让瘟疫传播进天牢?这招虽然浅显,但附带上大义和权贵,却最容易得手。
“秦公子,这事是天牢内部的事,还是不要插手为好,若是惹了陛下的不快,秦家主也未必能保下你。”
出声的是一位资历很老的差拔,五品修为,年纪过百却还是一副中年人的模样。对方从景正帝的时代走来,自然清楚天牢在皇室心中的位置。秦虎虽然唬人,但到底还是没资格知晓王朝的底蕴,纵使秦家乃是景朝的开国功臣。
“广德帝现在正处理朝堂诸公的质问,怕是无暇顾及此处。”
秦柯玩味地说道,那名差拔闻言一怔,他也没想到这秦公子话说得这么直接。话已至此,他也不愿再多插手,天牢内若是真爆发了瘟疫,躲到禁武狱周围就好了。
想到这里,那名差拔退入了人群,继续吃起了瓜来。
这一动作也是引起了人群的喧闹,一些权贵子弟吵嚷着打开大门,还引起了一些年轻狱卒的附和。
林恒一一瞥过那些子弟的脸,俱是陌生。
前些日子里,姚管营借着瘟疫的名头把天牢内的权贵清理了一遍,人数骤降,林恒作为武者自然有能力把剩下权贵的身份记个大致。
看来这天牢内混进了一些昭神会的人,外面那群平民中估计有鬼。不过看着在场多数差拔平静的面庞,林恒可不相信差拔们那么傻,姚管营也不会看不出端倪,其中恐怕有什么打算。
关门打狗?
可是接下的事倒有些超出了林恒的意料,只见秦柯在众人的喧闹中,缓缓取出了令牌,天牢官营的身份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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