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恒走出了武圣的牢房，心中有些无奈，明明真相就在眼前，自己却不能得知。在高品武者面前，无论对方表现得多么和蔼，自己终究都没有话语权，这就是弱者的无奈。

“林兄？”

林恒正在路上走着，忽然听到有人在后面叫他，一转头，只见一个身披铁制盔甲的怪人，没有露出一点肌肤。那人也是看出了林恒眼中的迷惑，连忙摘下了头盔。

“是我，顾项明。”

“顾兄，你这是？”林恒认清了来人，正是在为差拔职位努力的顾项明。

“你天天除了给武圣送饭就是修炼，肯定是不知道这几天都城内发生的事了。”顾项明说着语气中却没有丁点羡慕，随后他跑到了旁边一个较为隐蔽的角落，朝林恒招了招手。

林恒看着顾项明的动作也是无奈，毕竟再怎么做掩护，也依旧逃不过高品的感知。

“林兄你知道么，那天贼人夜闯皇宫究竟是为了什么？”顾项明向四处张望了一会儿，又故作神秘地低声说道。

“难不成来了一手狸猫换太子？”林恒随口说道，顾项明见着林恒毫不避讳，立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这可不像你啊，顾兄。”林恒打趣道，心里也有些诧异，这可不像是他往日的风格，莫不是被人调包了？

“我又不是真傻！有些真正禁止的事我还是分得清的。”

“不怕被高品听墙角？”

“镇武司的大人可不像衙门里的人那么迂腐，有些心知肚明的事不被小人告密，在私下里传播便无妨。”顾项明解释道，“要不要听，这可是我花了好大劲从几位权贵子弟手里弄来的。”

林恒对于顾项明能搭上官员子嗣的线并不感到意外，顾项明出生在天牢，早已对外界心生向往。在天牢还未禁严时便于一些权贵子弟打好了交道，又因为牢内还留了一些权贵子弟，顾项明对于他们来说还没有完全失去利用价值，自然能得到一些信息。

“一两月前皇帝下诏缉捕在南方作乱的异人，一个拥护景帝的王爷听闻此事后开拨大军屠戮了不少信奉他们的平......愚民。当晚的几人便是异人中的好手，他们自称仙神使者，说景帝触怒了仙神，仙神不日便会降下处罚。”

“所以对方的话应验了？”林恒上下打量了一下顾项明的装扮。

“那是自然，第二天都城内城区便爆发了瘟疫，几乎所有人都没逃过。现在镇武司已经封锁了整个内城区，并且将消息压了下去。”顾项明低声说道，又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服装，“喏，这是工部近日打造出来的盔甲，说是能抵御瘟疫。”

“武者还怕瘟疫？”

“这次的瘟疫跟几年前的那个可不一样，虽然不是异人所说的仙神手段，但也挺玄乎的，连镇武司的副司都没能躲过。而且患病的人会长出满脸脓包，破了之后流出紫色的毒血，我可不想那样，我还指望着能与富家小姐门搭上线呢。”顾项明说着拍了拍胸脯，发出两声清亮的脆响。

林恒随着顾项明的话语陷入了沉思，这症状好像在哪里见过，突然间，一股记忆在林恒的脑海中乍现。

“顾兄，那患者是不是还会变得沉默寡言，最后发病时陷入疯狂，炸成一滩紫血，紫血还能感染其他人？”

“嗯...感不感染我不晓得，听几位权贵子弟说患者体内寄宿另一个生命。”顾项明沉思道，接着语气一变，“你小子可以啊，足不出户居然能知道这么多消息。”

“当初的沈文豪不就是这样吗？”

“沈文豪？什么沈文豪，咱天牢内还有这号人？”

林恒皱了皱眉，进一步提醒道：“当初特地北上的沈姓文豪，在外城区那边妄议景帝，被镇武司逮到押入了天牢的那位。”

“不记得了。”顾项明摇了摇头，见他无知的样也不像是装的。

这又是什么超展开？

林恒在心里纳闷着，但也不排除顾项明真的孤陋寡闻，接着林恒又提了几个当日同他一起戒严的狱卒名字。

顾项明挠了挠脑袋，缓缓说道：“有几个名字不知道，小李我有点映像，前些日子回家乡去了。”

林恒听到顾项明的回话心里有些失落，接着问道：“小李的家乡在哪？”

“我记得是北境那边，咋了，你俩之间有私仇？现在天牢禁严还有都城封锁，来年初春能不能出去都还说不准呢。咱们又没有权倾天下的手段，在风波未停前，还是好好在这里待着吧。”顾项明感概道，一提到北境，顾项明的眼中像是是生了光一般。

关于北境，林恒的了解也只是止于片面，大景北境与大周接壤，两朝之间怨恨已绵延千年之久。北境由当下景帝的胞弟离王坐镇，离王也是近百年间为数不多突破到一品的武者，再加上麾下的士卒，足以护住大景的北方边境。

离王在民间的名声很好，多被百姓称为镇北王，也是当年呼声最高的一位皇子。但景正帝来了一手剑走偏锋，把如今的景帝，也就是广德帝推了上来。离王得到消息后反而欣喜，并且继续回到北境镇守边疆。

离王站在广德帝那一边，同时也为广德帝拉来了北境百姓的民心。

“顾兄，你很向往北境吗？”

“算不上向往吧，只是很佩服镇北王的人为。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去北境一睹镇北王的风采。而且在大景江湖榜上，镇北王也不出意外地获得了那份殊荣。”顾项明看着眼前昏暗的走廊，就感觉身处牢...好吧，的确是牢房。

“殊荣？”

“嗯，镇武司尚未成立前大景朝廷与江湖看上去互不干扰，皇室实则早已生出了掌控之心，为了加强朝廷在江湖上的威望，榜上的第十名便专门给了朝廷的武道第一人，久而久之也成了朝廷内部的一份殊荣。”

榜上第十吗？如今的镇北王持着一品修为镇守北境，那名中年男子也一定不会差到哪去。听着顾项明的话语，林恒又回想起了武圣牢房内出现的那名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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