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全是丁启,没有一句当今的李唐皇帝,这便是现状。
哪怕是宗室的李盛,也必须遵守规矩。
默默听完,田间老农心中郁闷。
想起这百载也不见人来接替,想起自己的老父劳累致死,想起这些冠冕堂皇的人和话语。
只因祖上得罪了丁公,便被罚做为丁公务农,不见分毫银钱也就罢了,甚至不能离开这三千亩田地。
一年辛苦劳作所获全被拿走上供给朝廷,给丁公……
如此祖祖辈辈直至现在,过了近二百年,竟看不到头!
想到这里,他缓缓开口:
“丁公的恩情比天还大,比父母还大!”
“可是,这恩情怎么就还不完呢?”
“我家自肃宗起,为丁公效力,世代务农,把守这三千亩良田,不曾贪废丝毫……”
“如今家业尽散,我却还是为农,这三千亩良田的所获是丝毫不敢动。”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如此过了二百载,竟真真熬死了我数代人!”
“如今我一年迈老朽,竟无一子嗣!”
李盛闻言,心中沉重,觉得此言有理,都是丁启这老奸贼该死!
可脸上阴沉得能滴出水:“你可知,若是丁公不出世,这天下比乱数十载,你祖上早已丧命于乱军当中,还有如今你在这悠闲务农?”
“且不说这三百载安宁,就说如今盛世李唐,家家饱腹,路不拾遗,哪还有三百年前遍地饿殍的悲惨之景?”
那老农还想再说,可李盛却乘骑神驹走远了。
他不是不想听,这是不想老农落个惨死的下场。
因为身旁的小吏……
“区区小农,目不识丁,才蔽识浅,岂知丁公之伟岸?”李盛走在最前面,摇头叹道。
他身边丁公派出的小吏曰:“此人妖言惑众,心怀不轨,必乱人心,不如让小人前去……”
“欸,这是为何?区区一田间老农而已,让他去吧。”
李盛知道,这老农只是对丁启不满而已……这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似这老农般的人,被丁启压迫得不成样子,他早该死了!
小吏眼中闪出一丝异色:“是!”
……
夜晚,真定公府。
“丁公,这李盛竟放过这等贼人,莫不是……”
丁启瞥了他一眼。
顿时,小吏便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不停抽打自己脸庞:“小人该死!小人多嘴该死!”
直到脸庞被抽打的红肿起来,嘴角留下带着血丝的涎水。
“行了!”丁启眼神幽暗,缓缓说道:“去让那老农闭嘴!只是闭嘴,不要害其性命。”
小吏大脑飞转,心想今天这丁公怎么变了心思。
换成以前,这老农必死无疑,在死之前还要经受酷刑,生不如死,生后再死。
却听见丁公又道:“我要让李盛看看,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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