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帝作为曾经与叶轻眉最亲近的人。
他当然知道大宗师并非仅仅只有世人所认为的四个,五竹便是最早跟随在叶轻眉身边的一位大宗师。
五竹在叶轻眉死去之后,一直跟随着范闲。
范闲又自幼与李长澜相处,五竹和李长澜这人同样作为大宗师,如此近的生活距离内想要隐藏踪迹根本就无可能的事情。
这两人必然极为相识,甚至根本就是同一伙儿人。
在庆帝看来,当务之急是弄清楚范闲的立场。
他到底是真的被李长澜当做人质威胁,亦或者说他们二人早就联合起来背叛了南庆,准意图投靠北齐。
“回禀陛下,臣曾经得到过消息。”
“五竹在范闲出发前往北齐之前,已经提前出发,并且与苦荷交过手,两人都受了不轻的伤势。”
陈萍萍语气很是平静。
他看似仅仅回答了五竹的行踪,可实际上也是在表明五竹未必与苦荷已经走到一起的想法。
庆帝眉头高高扬起,询问道:“这么说,你觉得范闲或许真的是被李长澜扣押住了?”
范建听着庆帝的话,心中一沉。
他藏在袖子里的手指慢慢搓动,暗自思量着庆帝果真因为他母亲叶轻眉,而无法对范闲保持绝对的信任。
陈萍萍回答道:“暂未可知,不过有一点臣可以确认。”
庆帝询问道:“哪一点?”
陈萍萍沉声道:“我们若是真的与北齐发动战争,范闲和长公主李云睿的性命,怕是无法得到保证。”
庆帝目光越发冰冷,知道这绝对并非无稽之谈。
那李长澜看似年轻,实际上极有可能已经存活了许多年,像是这种人物,怎么可能还会在意世间之人的看法?
陈萍萍再次提议道:“臣觉得,我们必须提前做好战争的准备,不过在那之前,最好还是再派出一支队伍前往北齐,探查一下范闲和李云睿的情况,看看对方有什么要求,也弄清他们到底是真的要发动战争,还是准备趁机与我们谈条件,重新要回他们失去的一州之地。”
庆帝思量片刻,重新坐下。
他微微低头,单手揉着太阳穴,叹了一声:“行了,你们先退下吧,朕需要再考虑一下。”
陈萍萍和范建应了一声,同时离去。
这两人离开皇宫之后,马车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驾驶而去,可是陈萍萍的马车之内,却是多了出原本应该已经离去的范建。
“陈萍萍,你到底要做什么?”
范建不再与陈萍萍绕弯子,他说到底也是范府的主人。
他与范闲相处时日算不得有多长,却和范闲聊了不少的事情,顺带着与李长澜见过数面。
他是不相信陈萍萍对李长澜真实目的,一无所知。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让这个国家换個主人罢了。”陈萍萍目光平静,很是轻描淡写地说出了这种惊天话语。
“陈萍萍!你果然暗藏祸心!”范建本就怀疑那李长澜若真的是被陈萍萍关进鉴查院内,怎么可能在逃离的时候不对后者进行任何报复。
如今。
他听着陈萍萍的话,更是确定李长澜绝对与陈萍萍达成了某种交易。
“陈萍萍,你是要背叛庆国吗?!”范建猛地站起身,神情极为愤怒。
“范建,你看见了,陛下已经在怀疑范闲了。”陈萍萍很是平静,抬起手示意范建冷静一些,“我从来都不会背叛我的国家,但我也绝对不能容忍范闲受到任何人的伤害。”
顿了顿。
陈萍萍再次说道:“更何况,当年害死小姐的真凶,至今都未受到任何制裁,经过这么多年,也到该偿还的时候了。”
许是听到叶轻眉的名字,范建忽然愣了下来。
陈萍萍轻轻抚摸着轮椅上的扶手。
“范建,我经过这么些年暗中调查,我已经布下了足够多的计划,本来还需要些时间才能收网,但既然出现了李长澜这么个变数,有些计划也该提前实施了。”
范建脸颊微微抽动,深深吸了一口气。
“陈萍萍,我知道当年她的死颇有蹊跷,但你不能强行逼着范闲走上如此危险的一条道路,你这是在害他!
“范闲身后有两位大宗师支持,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陈萍萍忽然打断了范建的话语,“范建,你还记得小姐当年又为何而死吗?”
闻言,范建忽然怔住。
陈萍萍见范建想明白了其中关键,继续说道:“李长澜答应过我,这南庆的皇帝可以由范闲来做。”
范建冷笑一声,说道:“陈萍萍,你真以为李长澜信得住?”
陈萍萍轻笑一声,自嘲道:“信不信得住不重要,重要的是范闲信不信任他,范建,你不会真以为范闲喊你声父亲,你就真是他爹了吧?”
“若是真有一天,李长澜与我们发生冲突。”
“你猜猜,范闲那个小家伙是会选择帮助我们,还是帮助李长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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