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修为凝气大圆满，无限接近筑基，正常来说是不应该处理新弟子这些小事的，偏偏在山门附近干了一甲子扫地僧的活。

要知道，倘若是外门弟子达到凝气大圆满，那都属于翘楚骄阳之一了。

苏念想不明白。

尤其是作为一个接近筑基的修士，姜老经常出入风月场所，完全没个修士该有的风度。

还曾带他去过两次，害人不浅啊！

加上后院地下的神秘人，让他越发看不透姜老了。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有这种想法，基本上每次提酒去后院的时候，多少都会有一些思绪浮现。

若说对于地窖的神秘人没兴趣，那绝对是假话，但姜老曾非常凝重的嘱咐过，不看不闻不打听。

他虽然好奇，但既然答应了姜老，便是有再多想法也渐渐淡了，能让姜老如此凝重的人物定不是寻常修士，且常年藏身于此地，必有复杂因素。

正所谓知道的越多，麻烦也就越多。

他如今身怀混沌道果，自然不想平添烦恼。

他照常掏出钥匙，打开地窖的木板，把酒壶放在一旁。

虽然他没有去看地窖，却觉得地下极其寒冷，仿佛冰窟，且有一抹淡淡香味弥漫，很是好闻。

他别过身子，背对着地窟，很快出口旁的酒壶就做了旧，他取回旧酒壶，合上木板，回头把酒壶清洗一番，自始至终都没有多问姜老半字。

姜老继续温着新酒，窗外银装素裹，千里冰封，下了两日的雪渐渐小了，飘飘洒洒偶尔落下几片到屋里，很快被热气蒸发，升腾起丝丝白气。

“当真一点都不好奇？”

苏念洗酒壶的动作微微一顿之后，继续清洗道：“不该知道不需要知道，姜老你说呢？”

“啊哈哈哈，臭小子！”姜老捋捋胡须大笑起来。

苏念清洗完酒壶后，就放在了一旁，调酒之事都是姜老倾力亲为，每次见姜老调酒，他都能窥见姜老身上那一抹世事无常的气息，颇为玄妙。

姜老九十多了，若非修为支撑，怕调酒的力气也所剩不多。平日里大多时候就在大厅煮酒，调酒，静静盘坐着，炼炼丹之类。

苏念处理完琐事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偏屋，打算继续修炼金皮卷，过往他还偶尔偷师姜老炼丹，可惜大部分时候都看不懂，总觉得姜老的炼的不是丹药。

现如今，他也懒得琢磨自己不擅长的事儿，还是金皮香啊，苦中生香。

他开始继续拍打全身，再次发出啊啊啊啊哦哦哦的叫声，大约叫了十来个呼吸后，苏念才想起来姜老就在外头，与此同时，偏屋外也传出两声咳嗽。

他尴尬的打开门，索性坦白了，不然以后咋练？

“五行不死卷？来自那顾曦雪的少女？”姜老接过小册看了看，微微眯起眼。

苏念点点头，他隐约看出姜老眉宇中似乎略显一丝凝重，顿时问道：“前辈，此术莫非有问题？”

“自然是有，”姜老把小册还给苏念。

“什么问题？”苏念狐疑。

“问题就是，你练不成，还白白浪费时间。”姜老微微摇头道。

苏念当场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什么呢，以为练的是假的之类。

不就是时间么，老子无穷无尽啊。

不过他并没有表露什么，仍旧虚心请教道：“这我知晓，只是我这修为，多得一式防身也是好的。”

姜老沉吟了一下：“却也不错，只是修炼这五行不死卷是不涨修为的，你可知晓？”

“不涨修为么……”苏念一顿。

关于这一点，他暂时确没有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