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娆本以为皇帝冷血无情,没有真心。
不成想,有朝一日,亲眼看到了皇帝的真心。
原来,皇帝也跟普通男人一样。
当他爱上一个人,也会患得患失,一眼看不到,就惶恐不安。
“那我走了。宣娆,晚安。”
“好。晚安。”
宣娆回过神,送了桑烟出了殿。
她遥遥看着她身影走远,羡慕落寞之余,也祈愿她真的跟皇帝有个好结果,余生能平安喜乐。
“娘娘,你说,皇上这么喜欢桑主子,为何不封她为妃?”
云俏跟在她身侧,嘴里还吃着薯条,问出了心底埋藏很久的困惑:“难道皇上真的是害怕她的克夫命?没想跟她长久?”
宣娆听得皱眉:“怎么这样说?”
云俏解释:“宫里人私下都这么说。桑主子长得漂亮,是以色事他人,得不了几时的好。”
“那是他们愚蠢。”
宣娆转身往殿里走,一边走,一边说:“在这皇宫,名分、头衔都是虚的,只有皇上的爱是真的。你看皇后,便是有皇后的头衔,又如何?整日窝在栖凤殿,像个摆设,谁去看她?如今还能活得像个人,那是太后还在,等太后走了,她不见得有我幸运。还有那兰嫔,做了几日的贵妃?一朝贵贱,都是皇帝一句话的事。”
说到这里,她释然地笑了:“罢了,说这些做什么?跟我们没关系。我们啊……应该快要离开这牢笼了。”
云俏一愣:“离开这牢笼?”
宣娆点头,看着她,眸中闪着莹莹星火:“对。离开。我们要离开这皇宫,换一种新的人生。”
*
桑烟回到了清宁殿偏殿。
殿里很安静。
宫女太监跪着,身体瑟瑟发着抖。
包括裴暮阳也一脸凝重,静候一旁。
没有人敢说话。
直到她出现。
裴暮阳才松口气一般,笑着迎上来:“我的主子啊,您可终于回来了。快劝劝皇上吧。您说说,他跟个臣子生什么气?不高兴了,杀了,贬了,有的是办法出气,何苦气着自己?”
桑烟不知内情,皱眉问:“怎么回事?”
裴暮阳解释:“还不是那些地方官员,竟然在奏折里——”
“裴暮阳,滚出去!”
贺赢厉声一喝。
裴暮阳闭了嘴,苦笑着,退出了殿。
他临走前,把宫女太监都叫走了。
殿里再次安静下来。
桑烟走到他面前,看着那一堆堆奏折,笑问:“奏折怎么了?”
“没什么。”
贺赢拿起一本奏折,继续看,像是忘了他在这里批奏折的目的。
桑烟知道他看奏折,就是在装腔作势,瞧着他的脸色,冷冷的,臭臭的,显然在等着她哄他呢。
也是,她到现在才回来,他都派人催了,还搬了奏折在这里看,肯定是等她很久了。
好像她那只黏人的猫。
“喵呜——”
想到猫,那猫儿就从贺赢腿上跳出来,往她身上扑了。
哎,说不定,他还真的传染了猫的黏人属性呢。
桑烟撸着猫,假模假样地叹气:“唉,以前我不想看奏折,皇上一个劲儿给我看,现在我想看了,皇上又不想给我看了。果然,君心难测,爱与不爱,都在一念——”
她的话没说完,奏折就到了面前。
“你再这么说下去,朕就成刻薄寡恩的负心人了。”
贺赢无奈地看着她,语气幽幽怨怨:“明明是你,另结新欢,把朕远远抛到了一边。”
桑烟听笑了:“什么另结新欢?皇上用错成语了。”
她跟宣娆顶多是闺蜜情谊,另结新欢这个词也太暧昧了。
虽然她想做男儿身,但她的性/取向还是很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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