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犯了罪，但是罪不至死。”我盯视着顾莺的阴魂慢慢说道：“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女子，所做的一切都是出去义愤。但是这个天地的规律是不容改变的，人世间的事自然由人世间的律令来解决，我保证他们都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不行！”顾莺的阴魂怨毒说道：“我要自己报仇，不需要什么人间的律令！当我受到伤害的时候，人间的律令在哪里？要不是米鹿拿出那双红舞鞋来吓人，被杨雄踩踏几脚惊醒了我寄居在鞋子上的阴魂，或许我千年万年都在蒙冤受屈！”

“世间自有公道，否则米鹿也不会替你申诉冤情。”我耐心说道：“世上的事自有因缘，你是受害者，但是杨雄和秦梁又何尝不是受害者？”

“他们都该死！”顾莺的阴魂嘶声叫道：“我被这个卑鄙的小人侮辱，有了身孕。宋冰背叛了我离开，我正在万念俱灰的时候，杨雄居然利用自己偷拍的照片胁迫我，侮辱我！”

一行血泪从顾莺的阴魂脸上流下来，看上去分外可怖：“秦梁……”

她咯咯冷笑起来：“那个卑鄙的驼子，居然又偷拍下我和杨雄的照片威胁我，再一次侮辱了我！我实在走投无路，到处都是卑鄙的面孔，这才跳楼自尽，离开这个卑污的世界！你告诉我，公理在哪里，道义在哪里？”

“冤冤相报何时了？”我无语叹息：“杀了仇人又怎样，自己会变得快活吗？保留一份纯洁的心性，转世投胎去度过自己幸福的人生，不比现在仇恨里要好得多？”

“我知道，没有实力就是做鬼也要被人欺辱！”顾莺的阴魂冷笑起来：“现在我有了实力，就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你在那里喋喋不休说个不停，但是只要我实力足够，你又能把我怎样！”

“一韦，你先出去。”我慢慢说道：“你到楼道上等我，我单独和顾莺谈一下。”

朱一韦没有吭声，转身走了出去。

“你不是要对付我吗，怎么把自己的同伙遣走了？”顾莺的阴魂冷笑说道：“莫非你自大到以为自己一个人就能把我怎么样？我劝你赶快离开、不要再管这里的事！我也无心伤害更多的人，只要把自己的仇报了，我就心满意足！”

“你不想伤害更多的人，说明你的良心未泯。”在墙角的暗影里，常舞鹤慢慢现身，走到我的身边站住：“你跟我走吧，如果再造更多杀孽，就是转世投胎，也不会有好的结果。”

“你是……”顾莺的阴魂猛然吃了一惊，向后退了两步紧紧贴在墙上：“你是阴司的引路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胡爱健是我在人界的代理人，负责处理和阴司有关的事情。你现在阴灵发生了变异，其实已经在我们诛除的范围之内。”

常舞鹤慢慢说道：“看在爱健的面子上，我带你走、帮你和婴灵脱离，给你新的人生。毕竟你是受害者，而且那些人也有取死之道，我不会再追究你的过错。”

“可是最大的恶人，我还没有报复……”顾莺的阴魂眼光散乱，显然已经乱了分寸：“我不甘心！这个人，他毁了我的一切！”

“我同情你的遭遇，但是阴魂没有权利随意收割人间的性命。”常舞鹤的眼神变得冷峻起来：“多说无益，你已经滑到了深渊的边缘，希望你悬崖勒马，不要让自己魂飞魄散、永世不得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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