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裳轻笑的表情一收,脸色立刻沉了下来,目光冷冷盯着来人,反问道:“陈太上觉得,本掌门的决定有什么不妥吗?”
“老夫觉得掌门的决定太过于轻率!”
来人走到一张椅子上坐定,手捋着自己的白胡子,不紧不慢地道,
“火脉缺位久矣,朝阳峰更是闲置经年,突然来了个少年,不清不楚地修炼了《太阳真经》,就把朝阳峰少峰主的位置给他,依宗派之法,恐怕不妥吧?”
“陈太师叔来得可真够早的,把云裳说的话一字不漏地听了去。”
李云裳安然地坐在主位上嘲讽地道,说完也不给对方插嘴的机会,又质问,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会不知道他师父乃是火脉的挂名弟子呢?”
“呵呵,掌门想必是忘记了伍希云早就不是我纯阳派之人了吧?”
陈太上端起后辈递过来的一杯灵茶喝了一口,慢条斯理地问道。
“伍师兄当年是如何被逼出门派,最终只能流浪在外,想必太师叔比我更清楚,要不要问一问你的孙子陈文杰?”
李云裳再也装不下斯文,猛地一拍桌子,戟指着陈太上身后的一个留着两撇鼠须的中年男子怒喝道,
“若不是他这个草包坏了门派大事,伍师兄何至于被某些人推出去顶罪?任何人都可以拿这个由头说事,就是你陈家不可以!”
那留着两撇鼠须的中年男子涨红了脸,显得既尴尬又愤怒,却是不敢反驳半句。
“这门派的掌管可不能感情用事,依门派祖师立下的规矩,门派已除名之人,肯定是不能列入门墙的。”
陈太上的动作依旧不疾不徐,仿佛万物不萦于心。
与怒目圆睁的李云裳一对比,二人高下立判。
宋宝璋看到这一幕,心下连道:真是一头老狐狸!
难怪俗语说,人老奸,马老滑。
古人诚不我欺!
这时,突然从外间传进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只听他道:
“哎,太师叔你这话就不对了。伍师兄当初被开革出门,乃是不得已之策。
最近考虑到门派面临的严峻形势,掌门与我已经跟众位长老通过气,大部分人认为是时候将伍师兄重列门墙,
并将黑山城的玄阳武馆发展成我纯阳派一处别院,以招募更多优秀弟子,补充门派人手。
这不,得天之佑,立刻就发现了一位天才,更是将《太阳真经》入门。”
话音刚落,走进来一个俊俏的花样美男。
只见他先拱手向掌门行礼,然后才对陈太上随意行了一下,便自行找了个座位坐下。
经这男子打岔,李云裳终于恢复理智,面色平静下来,颔首点头赞同道:“肖师弟所言不错。
既然陈太上反对,那为了门派的未来,不如你也推荐一个人,他可以和宋宝璋一起竞争朝阳峰少峰主之位。”
陈太上听了这话,眉头不由皱起。
他虽然是纯阳派修为最高之人,但派中的太上长老可不止他一人。
乱来的话,必然会打乱自己的部署。
届时全员反对,他不仅会丢脸,更可能会失去门派内的声望。
想起陈家悉心培养的几个修炼天分卓绝的后辈,他一下子将目光聚焦在陈少恒身上。
若是悉心指点一段时日,未必不能打败这个叫宋宝璋的“生瓜蛋子”。
就算最后失败,想必也能拖延一段时日。
抬头见众人的目光或多或少地放在自己身上,陈太上一点也不尴尬,哈哈一笑地问:“我呀,真是老喽,到底是争不过你们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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