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思金神情一凝,脊背不由得一阵发寒。
“他不是东江军帐下第一个想要投诚的将领么,他有什么难对付的?难不成要多塞一些银子?”
黄树就着腐乳细细划拉了几口白粥,“他前些日子不止一次派人来到我府上。”
“要钱?”范思金努着嘴,不屑地说道。
黄树放下了瓷碗,目光扫视了一眼桌子上的小菜,轻叹了一声,开口说道:“他要军械。”
“什么,他要了几次?”
范思金猛地站起身,激动地说道。
“我们都低估了钟林的心机,此人绝不仅仅是一个武夫。”
“你怎么不早点说,他要是一次又一次地来要军械,还能真的投金不成!”
黄树无奈地摇了摇头,鄙夷地看着范思金。
“你们一个文程,一个思金,真是天壤之别。”
“老黄,你说什么呢?”
“文程还有些良心,书信里还会说一些以汉代夷的说辞,至于你……思金,那便是只有思金了。”
黄树语气略带讥讽,开始用一种看下人的目光看向对方。
范思金被言语讥讽,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面色铁青地看向黄树。
“但是你们这对兄弟,看上去天差地别,但有一个共同点。”黄树不依不饶,继续说:“都不过是看家狗罢了。”
“你……”
范思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情绪,手指着黄树骂道:“老黄,你什么意思?我可没得罪你吧?”
“得罪?”
黄树笑着点了点头,捋着下巴的山羊胡。
“你确实没有得罪黄某,你不过是得罪了千万辽东百姓,得罪了大明天子!”
“黄树!”
范思金拍案而起,大声吼道。
“我劝你谨言慎行,以后这里是大金的天下!”
“大金的天下?”
黄树脸上笑意更甚,面颊浮上了一层红晕,继续说道:“大金的天下,可是你的天下?”
范思金神情凝滞了一瞬,继而又拱手摇举北方,昂声说道:“大金的天下,当然会庇护大金的子民,而我就是大金的子民。”
说话间,破晓的日光正好从门外照入,范思金一时被光芒所包围。
这让范思金内心生出了激动的情绪,他正想着再说几句,然后把这里的事情传出去,为自己博得一个忠直的美名。
谁知一片阴影不合时宜地阻挡了阳光,范思金转头看去,正厅大门忽然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排黑衣人,他们手中拿着长刀匕首,甚至还有几张弓弩。
一些匕首还往下滴着血,显然是厅外的家丁已经全部遭了毒手。
“你们……你……”
范思金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伸手指着门口的獬豸和黄树。
“阴影中的朋友,是时候现身议一议了吧。”黄树神色如常,起身拿起几只新碗,亲自盛了白粥。
“远来是客,一起用点儿早点。”黄树缓缓说道。
厅外响起了沉稳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陈楚中气十足的嗓音。
“黄老爷上道,小弟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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