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里,赵小林握着的锄头挥舞的更加卖力了,他的眼中充满了愤怒,心中在不停计划着。
熟悉的响锣再一次在村口敲响,这一次,赵小林彻底爆发了,他扛起锄头,又从柴房里拿出镰刀,径直往村口大步走去,眼中满是决绝。
然而到了村口,却看见了另一幅景象。
来了两辆车,一辆还是那辆该死的骡子车,还有一辆是由两匹驼马拉的货车。
这次的锣鼓是赵三叔敲响的,村里的老少都慢慢聚集了过来。
齐大贵跳上了骡车,拿起铁皮喇叭,清了清嗓子。
“乡亲们不要怕,我们是黑旗军,这次过来就是为替咱匠户和农民做主的,那赵不全和他的狗腿子,就在刚才,已经让咱陈楚陈大人亲自砍了,那张卖身契……我看看啊……我应该带着……”
齐大贵在衣襟里左右摸了摸,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黄纸。
“刚才截杀他们的时候费了点事,纸张有点皱了些,不过上面的字和手印都还完好,这位赵族长,你且来看看,是不是这张?”
齐大贵说罢,恭敬地将卖身契双手递了过来。赵三叔颤巍巍地接过了,仔细瞅了瞅,一时控制不住情绪,老泪纵横,点了点头。
赵三婶扶着三叔,神情却不见欣喜,只是哀声说道:“这位兄弟,那个黑旗军,那些个军爷,可要啥劳军?咱村里年轻人都逃荒去了,粮食也没有了,实在是供奉不上东西了。要不这契书,还是给赵老爷送去吧。”
在一旁干瞪眼的楼广田忍不住了,着急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粗豪的说:“齐大贵,你他娘说的什么鸟话!”
说罢,楼广田直接一把将马车上的防水布掀开,层层码放的粮袋按照四季种植顺序,有序地推在一起。
楼广田大步上前,一把将赵三婶手里的卖身契拿了过来。
“大家都看一看啊,别认错了。”
楼广田将契约给每一个村民看了一眼,随即当着众人的面,大声说道
“从今天起,只要有黑旗军在,哪个士绅让你们签这破纸,我们直接上门砍了那士绅全家!”
说罢,楼广田将契约直接当场撕得粉碎,顺带又踩了又踩。
“那赵老爷……和那复州的县太爷有关系,只怕是……”赵三叔面色忧虑,支支吾吾地说着。
“赵族长!”
齐大贵憨憨地笑着,将盖在骡车上的麻布掀了去。
赵不全凄惨的尸体,和家丁亲卫们的人头堆满了骡车。
“以后没有什么赵老爷了,每一个想要欺负你们的人,都活不了。”楼广田大声说道。
赵三叔和村里的老少一时间大惊失色,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
楼广田又远远的一指远处山上赵家大宅院。
“那个赵钱孙李周吴郑王,现在应该很惨。”
远远的赵家大宅院,就好像听懂了似的,忽然传出一声爆炸,黑烟从宅院里升了起来,像是农家做饭的炊烟。
“陈大人说,咱农民当了几千年的水,费力载着那些士绅老爷的船,到头来还是饿肚子,穿破衣,卖儿卖女。
这一次,咱直接不载了,咱要把他们全淹死,咱农民和匠户从此当家做主,不受那些鸟气,那个谁,那个年轻小伙。”
齐大贵大声说着,目光落到了角落里拿着锄头和镰刀的赵小林。
“刚从地里出来吧,来,帮咱把粮食卸下来,咱大部队还没到,现在没啥人手,一会儿给你结算工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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