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婶,你也看到了,这征粮的时候,难免会有些损耗,刚才少了半袋小米,你们得全都补上啊。”
“你……你……老天爷啊,没天理啦,没天理啦。”
赵三婶直接瘫坐在了地上,哭嚎了起来,时不时还拍打着地面。
赵三叔气的胸口不住地上下浮动,指着赵不全,大声骂道:“赵不全,狗剩子,咱瞎了眼了,你怎么一点良心都没有。”
“三叔,你这话讲得真是没良心了。”
赵不全嗤笑了一声,随即一脚踢在了麻袋上,麻袋应声倒地,小米彻底撒了一地。
“咱从小吃不饱,穿不暖,好不容易混出来了,你们这些泥腿子怎么能倒打一耙呢?”
“你要咱的地,就是要咱的命!”
赵不全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开心的笑出了声。
“你的命?你命才几个钱,小爷我从小到大,过的是什么日子,如今总算混出了头,你们这些泥腿子就是小爷我的垫脚石!”
随即赵不全一手将文书举在半空。
“都听好了,你们这些刁民,都他娘的给老子把损耗的小米补全了,老子知道你们这帮老鼠肯定还有存粮,要是不把这损耗的小米补全了,都他娘的拿你们的自留地去抵!愣着干什么,上!”
赵不全一挥手,家丁们一拥而上,粗暴地推开围成一团的老弱百姓,如蝗虫一般,顾不得哪家是哪家,直接一脚踹开了面前能见到的柴门,开始疯狂的翻箱倒柜。
一些家丁们为了检查有没有地窖,直接合力将几户人家的房子推倒了一半。
……
晴空下寒风吹得更甚了,赵不全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赵家沟的老少们绝望地蹲在村路边,看着自家最后剩下的保命粮食,或是粮种,被赵老爷的家丁们从地窖里,门缝里,床底下,灶台里,等各种犄角旮旯的地方翻了出来。
赵不全将空麻袋放在了地上,家丁们一点点将各种粮食不管种类直接倒了进去,一直到最后一点粮食倒下,麻袋也仅仅装满了一半而已。
而前去扫荡的家丁却已经回来了大半。
“你自己看看,还差一半,这公家的粮可不能拖欠啊。”
赵不全一手拖着赵三叔衣领子,一手将卖身文书放在他面前。
“赵三叔,你就按了吧,不然全村都得去给女真老爷当旗奴,那些个旗奴你是不知道,十个进十个死,简直是暗无天日,你现在领着乡亲们把地交了,等后面年岁好了,我找老爷求求情,你们再把地赎回去不就是了。”
赵三叔嘶哑着嗓子,喉咙里发不出一点声音,五官痛苦地扭曲在了一起。
“你别考验老子的耐心,老子看在同族的份上,才给你们这个机会,谁让你们不争气,没有补满损耗,要是其他人来,那不是直接把你们的地都收了。”
赵三叔颤抖着举起了手,颤悠悠地在朱砂上按了按,而后大拇指开始往文书上移动。赵不全不耐烦了,他直接按住了赵三叔的手。
“男子汉大丈夫,痛快一些,痛快一些,你个活了六十多的老狗,怎么还不如铁岭妓院里的婊子痛快。”
随即将赵三叔的大拇指直接按在了文书上。
“得嘞!下去吧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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