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倘若事有不协,将军可打开锦囊,里面自有无边富贵。”
说罢又笑着朝南面一指,说道:“所有的火器子药全部都已经整理完毕,现正列在南门,请君自取。”
张仓怒视着眼前这个假孔明,一把拿过他手上的锦囊,冰冷地说道:“大金只不过拿下了半个辽东镇,你们这些穷酸就又要弄些把戏出来。”
而后将锦囊放进了自己怀中,又继续说道:“带复州事了,此事我必会上报,你等一个也脱不了干系。”
说罢张仓挥手,领着身边的运炮队往南门而去。
县衙众人长久驻立,看着张仓一行人远处的身影,马国成神色担忧,自从降金后几乎每件事都超出了他的控制与理解。
“这丘八看上去不爱财啊。”
停顿了许久,马国成终于憋不住了。
“我所有的老本都包进去了,文才兄,这实在太凶险了。”
王文才哈哈大笑,拿起手中的羽扇,轻抚着马国成新剃的金钱鼠尾。
“如果今天来的不是张仓,那国成你的钱是彻底追不回来咯。”
马国成不解,满脸疑惑地看向王文才。
“正如他所说那样,我等一个都脱不了干系。”
“什么?!”
马国成大惊失色,看着王文才着急地说不出话来。
又是一阵大笑声,王文才意味深长地看向马国成。
“一个都脱不了干系,那岂不是都是一个绳子上的蚂蚱。”
“可事先也并没有什么交代啊,这也太过草率了,整整两万现银啊,我可是要用三个月才能从泥腿子身上刮下来。”
王文才叹了一口气,感慨地对马国成摇了摇头。
“国成你可知,道家名言——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马国成点了点头。
“当今战事多变,哪有什么时间给你细细交代。”
王文才把羽扇放到马国成手里。
“聪明人自有聪明人的生存之道,国成,你以后在大金为官,一定要知道这个道理。”
“还请文才兄赐教。”
“大金的汉官,不同于大明,需得多几分阴柔与自知之明,如此才能在女真主子面前讨得一口饭吃,阳刚与勇武是最为忌讳的,替主子们用汉人的方式打败汉人,这才是我们的生存之本。”
马国成的世界观至此被彻底颠覆了。
自己穿着一身明朝的官服,脑袋上挂着一根金钱鼠尾,像小丑一般居然还想着能够用以前那一套手段。
如此想了许久,马国成苦涩地笑了起来,朝王文才拱手道:“听君一言,小弟茅塞顿开,今后还请多多关照。”
南城门外,王文才早已命人将所有火器打包好放在空地上,张仓一行人接手后快速地将火器全部装上了空车中,随即往羊官堡方向行进。
泥猴子奉命检查过炮车后,回到了张仓身边牵马。
“总爷,那个王先生说话阴阳怪气地,真让人脊背发凉。”
“猴子,咱们汉人当大金的兵,脑子要灵活点,别老是用一股子蛮力。”
张仓在马上嘱咐着,而后从怀中拿出一张银票丢给了泥猴子。
“就当做你从军的安家费了,今后好好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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