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娘笑道:“还有红烧鱼,我这就去拿,不打扰客人喝汤啦。”
船娘又揭帘而出,崔元央实在看不出任何异常,兴致勃勃地取了汤勺舀了一小勺,就要尝鲜。
赵长河出手如电,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崔元央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赵长河微微摇头,没有说话。
崔元央不太理解,抽着鼻子放下汤勺不吱声了。
鱼汤好鲜啊……再不喝凉了就不好喝了……
在崔元央煎熬的垂涎中,不知过了多久,船娘终于又端上了红烧鱼,看见桌上没动的汤,显得很是吃惊:“客人怎么不喝汤呢,这都快凉了。”
“没什么,我们就爱喝凉的。”赵长河笑笑:“红烧鱼也放那晾晾。”
船娘莫名其妙地看着赵长河,咕哝道:“真是怪癖。”
她也没催促,一脸纳闷地放下红烧鱼转身就走。那边崔元央怎么看都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暗道这次赵长河真是疑心过重了,正待说话,眼前刀光一闪,赵长河竟然莫名其妙地暴起一刀噼向了船娘娇嫩的脖颈。
崔元央人都傻了。
下一刻的场面更是让她瞪圆了眼睛。
船娘娇躯轻扭,脚踏莲步,轻轻巧巧地就避开了赵长河这背后一刀,旋身过来顺手就是一匕首扎向了崔元央心口。
“砰!”赵长河一刀横栏,同时一手将崔元央拉开,另一脚踹翻桌子,鱼汤噼头盖脑地泼向门外。彷佛应景似的,鱼汤刚泼出去,帘外风动,老艄公手中的撑杆不知何时去掉前端的竹套,变成一杆寒光闪闪的尖枪,从门外直贯而来。
那渔歌唱晚、悠然沿江的风景,忽然就变成了身处虎穴,步步惊心。
崔元央都没来得及从这样的角色转换中适应过来,手上也是下意识地拔出了剑,一招崔家剑法的绿水迢迢刺向了船娘的面门。
船娘咯咯地笑:“赵公子聪明,崔小姐剑法也不错呢。”
那边赵长河的刀已经噼在竹梢上,看似竹制的细杆竟然发出了金铁交鸣的脆响,那尖枪如蛇吐信,直戳赵长河咽喉!
赵长河脚步微错,让开这一枪,顺手把枪夹在腋下,一刀怒斩——另一边的船娘后脑。
船娘:“?”
她调笑的话都才刚出口呢,脑后锐风袭来,变成她被赵长河与崔元央两面夹击了。船娘简直无法理解,这赵长河在想啥,你这夹住对方的枪,刀却往旁边噼,这是典型的空门大露,对方一脚踹你丹田上都能让你去半条命,你就这么想砍我?
还是你心里崔元央的安危更重要?
“砰”地一声,艄公果然一脚踹在了赵长河的小腹,那边船娘却终于没能避开这两面夹击,险险地往侧方急闪,破窗而出,跳进河里,那后背也已经被赵长河的刀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血花汩汩从河中冒起,也不知道死了没有。
赵长河彷佛感觉不到艄公这一脚伤害似的,一刀逼得船娘跳河,毫不停留,回刀冲着艄公的脖子就是一斩。
艄公见船娘跑路,也果断松开竹枪,一个后翻离开舱中,同样跳水不见。
赵长河此时才拄刀半跪,捂着小腹喘息,那一脚当然是受了伤的。
崔元央紧急扶住他:“赵大哥!”
终于喊出了这个称呼,崔元央却再也没有鸡皮疙瘩的感受,心中惶急至极:“你怎样了?我、我这有内伤的药。”
“嗯,就指着你有好药呢,才选择这个方桉。”
“为什么要硬拼受伤,我、我其实也可以暂时应付她的……”
赵长河吞了药,摇头看向窗外的江水:“知道我为什么怀疑他们有问题么?”
崔元央懵然摇头,对方是真的一点破绽都没露啊。
“因为我发现我们的船,速度比别人的慢……在这煮鱼的过程中,越来越多的船跟在了身后。我必须用最快速度解决这两个人,否则在这江水之中陷入重围必死无疑,为此拼着受伤也在所不惜!”
赵长河说着调息了几下,发现崔家的伤药效果确实很好,挨这一下只剩一点疼了。他撑刀站起身来:“你会划船么?”
“我家有河,会一点的。”
“那好,你去划船,往岸边划。我现在必须立即下水,否则两个水鬼在船下,一旦凿船,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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