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洛大脑直接宕机了。
我问得根本不是你为什么只选择顶笔,是你为什么要顶啊。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个姑娘可能不大聪明。
又过了一会儿,前座的姜晚晴回头发现了契约的异常举动,在契玥说明原因,姜晚晴笑着给她讲解了她被欺骗的经过以后,契玥飘过来看陈洛的眼神就已经失去感情了。
姜晚晴还把这件事告诉给了刘宴清和夏启铭,刘宴清还能忍住,夏启铭那个货直接乐得人仰马翻,契玥的脸埋在桌子上,红得快要熟透。
陈洛只觉得后脊背发凉,就和那天晚上在文院,画中仙从暗中盯着他感觉的一样。
宴会进行到差不多的时候,东侧的宾客里陆续有人站起身走到徐开济的身边,手中还拎着礼品:“老师,学生知道您今天生日,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徐开济已经喝了不少酒,但是眼神依旧清明,指了指边上那些耄耋老者:
“你们师兄师姐说此番寿数,不宜庆贺,你们拿回去吧,来我这,你们也不用太在意世俗那套,你们来,我就很高兴了。”
徐开济直爽非常,但他旁边的人却劝道:
“这也是师弟师妹们的孝心,您不办寿宴,但是这份孝心您得收下,他们不忘您栽培之恩,当作表率,尊师重道这份道理才能传承给他们的学生,借此,文道之后才能源源不绝啊。”
这话明显是说动了徐开济,送礼的几位学子也是上前相劝,徐开济架不住学生的殷殷热情,终于是站起身:
“也好吧,就领了你们的这份心,记得以后要广开文路,善纳他言,为大周再续文道栋梁。”
徐开济大手一挥,温和但又澎湃的文气席卷而出。
原本照明的纱灯突然变成了红色的寿灯,四周殿梁、殿柱上红绸满挂,喜庆的红色灯笼从高垂下,所有客席变成红色,桌子上也出现红布,大殿内转眼就变了另外一番天地。
陈洛被惊得说不出话来,眼前的画面变换得太快,他已经思考不过来,手一挥便能改变眼前事物,这已经是仙家的范畴了吧。
其余人倒是没有陈洛这般惊讶,显然是习惯了徐开济的手笔。
又有不少的人从座位上起身,把准备好的礼物亲手送到徐开济面前,这些人都是徐开济曾经的学生,宴会顿时变成了谢师大会,姜晚晴和夏启铭也扶桌起身。
唯有陈洛盯着刘宴清,看他下一步打算。
夏启铭还是很够意思,指了指自己要送的寿桃,要让刘宴清按照之前商量的那样,这寿桃算是他们两个一起的,但刘宴清思考了一下拒绝:
“我还是空手吧,即便是真的忘了,我也不想骗老师,我跟你们过去说两句就回来,何况这礼物是你精心准备的,我借用了也不合适。”
刘宴清那有些木讷的神经在这个时候发挥了力量,陈洛感觉汗都要下来了,这种事发生在刘宴清身上是不奇怪的。
夏启铭刚想试着说服一下呆瓜刘宴清,另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你不也是座首的学生吗?怎么不上去送礼,没准备?看来是忘了座首的栽培,不愧是你啊,这都能忘,恩情对你来说什么都不算吧。”
话语尖酸刻薄。
陈洛寻声找人,说话的是已经送完谢师礼往回走眼神冰冷的许青城,他比刘宴清只小一点,看样子应该是也受到过座首的指点,他拿这件事来找刘宴清的麻烦,陈洛是一点也不意外。
毕竟是在坟前都能恶语相向。
他只感叹许青城的观察力真好,刘宴清没准备礼物的事,他竟然能发现。
“宴清准备礼物了,这就是。”夏启铭抬了抬手里的寿桃,许青城则打了一眼,“这上面的寿卡可是只写了你一个人的名字,夏启铭,你也要帮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吗?”
夏启铭显然忘了自己写的寿卡,把寿桃转过来自己一看,话就说不出来了,周围的人被这里发生的事吸引,目光都集中在这,细语声声中,场面顿时尴尬起来。
突然人群中又有人站出来说话:“这位兄弟不该如此说刘兄的。”正是之前的阮康安,他在一旁观察了许久,一直想找刘宴清麻烦,发现有机会让刘宴清下不来台,立马“挺身而出”。
“诛妖建功,升了官,只要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自然不会忘了师恩栽培,刘兄更是吾辈楷模,一定准备了份独一无二的礼物,
你看,他不是带了个人吗,肯定不是光来吃饭的,听说来头不小,可是御膳房的高手,厨艺绝伦,没准他就是刘兄带的礼物。”
周围立刻有人笑出声。
这话已经阴损到家,意思刘宴清忘恩负义,两手空空,还带了个吃白饭的,刘宴清明显不擅长处理这种事,抿着嘴,脸色低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他的观念里,他确实没有准备礼物,那问题就是他的,他无从反驳。
姜晚晴的手微微握起,看阮康安的眼神已经淡漠到极致,可阮康安却似乎更加得意。
他就是要在姜晚晴面前羞辱一番刘宴清,才能解他心头之恨,冲姜晚晴怪笑一下,然后他往前又走了一步,“是不是啊,刘兄,你说句话啊。”
阮康安还要在靠近,夏启铭伸出手斜横着拦了下来,面无表情,眼神冰凉。
就连契玥在后排,也站起了身子,脸上气愤隐隐。
“呼。”
陈洛呼出一口气,他本来是不想理这种人的,发癫也不分场合,看得出来急火攻心了。
不过,别人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再不表个态真是说不过去了,缓缓起身,在周围人诧异的目光中,他走到夏启铭身后,把夏启铭的手放下,直面站在阮康安的面前。
看着面前小丑一般表情的阮康安,陈洛忍不住笑了。
“阮公子还真是对谁都了解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把蛔虫拉出来站在这里了呢,
刘行走确实是准备的了礼物,也确实与我有关,独一无二不敢说,但凭你的见识,你应该是没见过,只不过为了让效果最好,要现做,你怎么还先着急了?”
陈洛的话直接点燃了阮康安的脑子,他的眼神先是愣住,然后就怒视着陈洛,仿佛要把他吃掉,气得嘴唇都在发抖:“我可是郡守之子,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执火跟我说话了?!”
陈洛对于这种上来主动找骂的人一般都是成全的:“看看你站的地方,跳出来挡路的是你,真不知道你爹是怎么教育的,但这不能怪你爹,是你这个职业儿子没当好,
不知道给你爹留点脸,小点声吧,当儿子你很自豪吗,见人就提,以后写个牌子挂脖子上好了,诶,不行,挂牌子的是狗,好狗可不会挡道,你挡道,你当不了好狗。”
“你!”
陈洛略带可惜的评价。
阮康安的脸肉眼可见的变绿了,周围的人全都憋着笑,有几个实在是憋不住,已经笑出声了,连一直矜持的姜晚晴都用手挡住了嘴。
陈洛则是直接无视了阮康安的后续,他转过身问姜晚晴,“你知道厨房在哪吗?”得到点头的答复以后,他拉起刘宴清,就往大殿外面走,“过一下。”
周围人让开。
姜晚晴和夏启铭以及契玥都跟了上去。
留在大殿里的阮康安恶狠狠,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我看看你能拿出什么我没见过的东西。”
周围的人见状,兴致也是更加高涨起来,都等着看刘宴清能拿回来什么礼物,买肯定是买不到独一无二,没有见过的东西,能在宴会上的人见识都不窄,渐渐有人就开始讨论起来。
话题一下被炒热,并扩散到整个宴会。
徐开济坐在主位上,他旁边的一位老者示意骚乱发生的地方,询问怎么处理。
徐开济依旧仰头将酒灌进喉咙,似笑非笑:“小家伙们的玩闹,让他们自己解决,总不能一辈子由我遮风挡雨,主持公道,不经历怎么成长,静观其变就好。”
玩味的说完话。
徐开济望向了大殿门外。
那里正是陈洛他们消失的方向。
眼中,似乎发现了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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