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振喊住陶丰年,递给江月白十块灵石。
“做人不能忘恩负义,江小师妹刚才帮忙修复我地里幼苗,我看过了,活干得漂亮,来年少说也要多收一成灵麦,咱不能亏心,叫江小师妹出了力还受委屈,该给的灵石还得给。”
江月白只觉那些灵石光芒扎心刺目,摇头后退不肯收。
陶丰年伸手接过,郭振厉目扫视其他被江月白帮过的人。
那些人心中不快,但也不敢放肆,只能不情不愿的取出灵石交到陶丰年手中。
陶丰年拿了灵石走在前面,江月白对郭振和宋佩儿颔首示意,快步跟上去。
一路上,陶丰年一言不发,气息沉沉,江月白远远跟着,没敢靠近。
回到院中关上门,江月白才走到陶丰年面前。
“爷爷,我错了。”
陶丰年咳了几声坐下来,捶打膝盖,眼也不抬。
“错哪了?”
江月白耷拉着脑袋,蔫巴巴的背诵。
“升米养恩人,斗米生仇人。雪中送炭易,锦上添花难。渴时一滴如甘露,醉后添杯不如无。待人而留有余不尽之恩,可以维系无厌之人心,御事而留……”
“行了,既然你都知道,今日又为何要那般?”
江月白头一抬,“我那是被吕莹气昏了头!”
陶丰年拧眉,“吕莹?”
江月白点头,说起跟吕莹吵架的事情,说着说着又委屈起来。
“我是隐瞒了自己何时突破,但我修炼到练气三层是昨天的事情,在这之前我根本就没骗过她,我也没笑话她,她凭什么讨厌我,说我是骗子?”
陶丰年好整以暇,反问道,“那吕莹又为什么一定要喜欢你?”
江月白一噎。
“丫头,吕莹厌你,是她的自由,你若改变不了,就得接受。”
“爷爷你怎么能这样,你就不能说吕莹不跟我做朋友是她的损失吗?”
“是不是损失也是她的事,你不能有这样的心思,否则你会生执念,沉浸在你跟她的差距中患得患失,她若无法超越你,你自优越着,她若有朝一日胜过你,你的信念顷刻就会崩塌。”
江月白懵懵懂懂的点头,好像是这样,她先前在地里忙活,心中想的都是吕莹不如她的地方,想吕莹凭什么,又有什么资格讨厌她。
越想越气!
“你无法让世人都喜欢你,他人也没有义务一定要喜欢你,就像你适才在田间,做了那么多事,有些人依旧不会感激你,所以不要在意他人好恶和看待你的目光。”
“他人厌你,你还是你,你无需改变讨好,取悦自己,每一日都是满足欢喜,明白了吗?”
“嗯,我懂了,但是吕莹……是我隐瞒在先,而且我今天对她说了很过分的话,我也有错。”
江月白想起上次吕莹护她受伤,心里就过意不去。
陶丰年揉揉江月白脑袋,“你若觉得她值得你付出真心,便去,不必瞻前顾后,顺应自己内心,只是无论结果如何,你都要坦然接受。”
江月白点头如捣蒜,心中郁结消散,嘴角重新上扬,凑上前去扯住陶丰年袖子晃了两下。
“爷爷,既然我都知道错了,刚才的灵石能不能还我,我想买点东西,一来给吕莹道歉,二来还想去感谢黎长老,要不是他指点我,我修为不会进步这么快。”
“就没有爷爷的份?”
“有的有的,自然是有的。”
陶丰年失笑,把一包灵石按在江月白怀里,小丫头的脸一瞬明媚。
“去休息吧,明日一早咱们去南谷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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