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双丫髻?我娘说女孩子一个人在外,最好做男孩子打扮才安全。”江月白噘嘴。
陶丰年道,“修真界并无男女之别,你不必有此担忧。”
“真的吗?”江月白目光灼灼。
陶丰年点头,“确实如此,只不过修士出自凡间,总有人带着凡间男尊女卑观念一时之间无法转变,云国倒也还好,朝堂之上也有女官女将,苍国迂腐,女子不可抛头露面。”
“但在修真界,修为越高,男女之别就越是不重要,只看实力。我天衍宗祖师陆行云便是如此,当年横空出世,冠盖三界,归元剑宗那位风华绝代的逐风剑君苦恋陆行云三千载,还改了自己尊号为逐云。”
“逐云剑君甚至说,给陆行云为仆他也愿意。此番言论修真界无人诟病,只因陆行云实力如此,人皆慕强,为仆亦是荣耀。”
江月白满脸兴味,“那后来呢?陆行云和逐云剑君有没有修成正果?”
陶丰年笑道,“逐云剑君落花有意,陆行云流水无情,她一心追求大道,心中并无情爱之想。”
江月白激动点头,“我也要像天衍宗祖师一样,一心只求大道!”
陶丰年眼神微亮,赶忙认同道,“合该如此,不过爷爷跟你说这些,是希望你不要因性别妄自菲薄,希望你不扎双丫髻是因为自己不喜欢,而不是怕别人发现你是女童。”
江月白又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是不好看,像牛角一样,哞~~”
“哈哈,你这丫头呀,好好好,爷爷给你改成道髻。”
一番重新修整之后,江月白头顶道髻清清爽爽,陶丰年取出一根朴素木簪,为她簪入发髻。
清凉之气从木簪之中透出,叫江月白神清目明。
“这是明心簪,望你今后明心见性,不矜不伐。”
江月白摸了摸头上木簪,见本心守真性,谦虚谨慎不自大,她很喜欢这寓意,也会记住这句话。
次日一早,陶丰年亲自驾驭纸鹤送江月白到天满峰下,一路上唠唠叨叨。
千叮咛万嘱咐,让她绝对不能告诉别人她的根值和突破时间,旁敲侧击被问也要小心。
“知道了知道了,根值和突破时间,刀架脖子上也不说,宁死不说!”
纸鹤一落地,江月白撒丫子就跑,头也不回只随意挥了挥手,叫陶丰年话都未曾说完,给她准备的饭团子也忘了带上。
但他准备的那几张符,倒是没落下。
“放课爷爷来接你啊。”
陶丰年不死心的喊了句,回应他的唯有空谷幽林之回声,他怅然若失的抓着饭团子,心里空落落的。
回到花溪谷,正遇见宋佩儿带着吕莹。
宋佩儿见陶丰年魂不守舍的样子,知道他一大早就去送江月白上课,调笑一句。
“陶老您这哪里是带了个学徒,分明就是养了个孙女,全心教导,亲自接送不说,哪有学徒从不下地干活的?”
陶丰年面色不虞,瓮声道,“她就是我孙女!”
说完,错身离开,不留情面。
宋佩儿嗔笑一声,低头看到自家学徒吕莹伸长脖子看向天满峰方向,满眼羡慕。
“你也想去讲法堂?”
吕莹绞着衣角,怯生生的点了下头。
宋佩儿媚眼一翻,“那自己去吧,我可不送你,地里忙着呢。”
吕莹大喜过望,狂奔出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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