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祐樘不知张周要搞什么名堂。
但他还是点头准允,随后有人给张周拿来纸笔。
张周随手便写下了几个问题,涉及到很多个人生活习惯问题,的确不太好当面说,却又是不得不提。
其中就有“天癸多久来”、“是否起夜”、“是否有手脚冰冷”等问题。
在中医中,女人不能怀孕,有个说法叫“宫寒”,大概就跟胚胎不能着床的道理差不多,显然太医院的人为治疗这种病花费过心思,但张周不会从这种角度入手。
既然皇帝找他来,就是解决夫妻俩不能继续生育的问题,那他就直接一点,先搞清楚病根在谁身上。
……
……
纸面上的问题,由皇后身边亲近伺候的人回答便可。
等结果反馈到张周这里,此时张周已在坤宁宫的偏殿内。
朱祐樘跟过来,问道:“如何?”
张周知道,如果想对张皇后落井下石,直接说问题出在张皇后身上便可。
但他不会选择这么做,因为从目前来看,张皇后这边好像没什么大问题,而且贸然去离间皇帝夫妻俩的感情,是趁了周太后或是朝中文官之意,但对他取得皇帝信任做更重要的事,是不利的。
他只需要实话实说。
张周道:“皇后除了日常调理稍微不善之外,并无大的状况。”
朱祐樘叹道:“朕早说过,都是朕……”
男人难得有这么有自知之明的时候。
“秉宽,你也无须自责,其实朕最近好很多了,这也不能怪李广,也不能怪那些丹药,多还是以前……”
朱祐樘有点往事不堪回首的意思。
张周知道,朱祐樘是觉得,童年的事才是影响到身体的最大原因。
既是生理上的,也是心理上的。
张周道:“那臣暂且对皇后这边,没有什么调理的建议,一切都还挺好,只需要维持目前的状况便可。”
“那你可否对朕……再增加几味药?”朱祐樘好像有些着急。
虽然他也听了张周的,要养生,但养生这东西,很难长久坚持,朱祐樘虽不是急性子,但眼见努力了两个多月还一点实质进展都没有,当然是要着急,想一蹴而就。
“陛下最近鸡蛋、肉,还有奶茶,都有在用吧?”张周问道。
“有。”朱祐樘点头,“身体也恢复了不少。”
多吃蛋白质当然有效,尤其是男人那点事,要靠蛋白质撑着,一天十几个鸡蛋也不多!
朱祐樘一天能吃俩鸡蛋就不错了。
张周道:“那臣就为陛下再开几味药,希望对陛下身体有助益。”
先前是调理的最初阶段,接下来就该稍微加一点“猛料”。
调理这种事,也是逐次加磅的。
……
……
张周从宫里出来,径直回了自己的工坊。
最近工坊内也在试着去配药,而且最近张周还打算搞点金属冶炼什么的,开矿他目前没有实力也没有精力去搞,都要等考中进士之后。
但眼下搞个炼钢炉什么的倒是可以,但也不能在城内搞,需要挪到城外。
好在他城外的实验室和工场也开始支棱起来,这还要多靠萧敬和王越的支持。
“张兄,我给你带个人来,她说要见你。还有,我要走了!说是这两天就要启程前往大同。”
朱凤来跟张周告别。
王越马上要动身去西北,朱凤也要随军。
张周道:“去西北用心做事,为国尽忠。”
正说着,就见一个身影从朱凤身后不远处走出来,正是一身男装的林仪。
张周进门前看到外面的车驾,就知道是她来了。
朱凤道:“你们谈,我出去了!”
说完把院子里的空间留给张周和林仪,张周看到他们就想到一个词——
痴男怨女。
……
……
“林小姐,如果你是来劝和的,大可不必,我跟令尊的一些恩怨,与你无关。”张周道。
林仪道:“你前次才是第一次跟家父相见,何来恩怨?”
张周想说,这就要问问你爹了,是你爹把我当仇人一样,觉得读书人就应该专心致志,不要去搞那些歪门邪道,是他觉得我既是方士就没资格入国子监。
你现在居然问我哪来恩怨?
皇帝虽然没明说,但连皇帝都觉得,如果这次我不能过你爹这关,或是服软了,以后文官也会跟林瀚一样对我百般挑刺,我就没法在文官圈子混。
这也是为何皇帝说要帮我赢这场对赌的原因。
你林小姐只是闺门中的小妞,不懂官场之道。
我这是在跟你爹叫板吗?是在跟朝中潜在的政敌叫板!
张周笑道:“林小姐此言不当,是令尊想要阻碍我进学的道路,他都不许我进北雍,你能不能跟他说说,让他手下留情不要针对我?”
林仪道:“虽然我不知道家父为何要为难你,但想来家父一定是为你好,他入国子监以来,培养出那么多的才俊,都是一视同仁的。只是你……不服管教。”
张周总算见识到了林家人对林瀚的盲信。
他道:“莪初次进国子监,人都还没见过,他就让我回去再修三年,敢问这是因我不服管教?”
“你……”
林仪有点无言以对。
想想也是。
父亲为什么一直要对张周这么固执和坚持呢?这有悖于父亲有教无类的教育理念。
张周笑道:“林小姐,我最近想出一部诗集,却少有好的诗作,你可有?”
林仪眸子里带着迷离。
“林小姐,桌上这首词是你写的吧?真好,不如我就选用了吧。”张周拿起桌上的一张纸。
林仪瞪大眸子望过去,赶紧道:“我……我没写过什么诗词……”
但见上面的字迹娟秀,真如她的字迹一般。
张周道:“这么好的词,婉约娟秀,不用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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