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渊、王石镜有恃无恐，染色的配方就来自眉水染坊，秋家的能洗涤四十多次，自己的布缎当然也可以。

大殿内的书生自言自语说了一句：“是这样呀！”

“你以为呢，！”姬渊心道。

随后姬家家主就看到苏岩抬了抬头，对吕子贤说道：“我们的布缎能以白芷角皂做固色实验。”

姬渊跟上：“我们的自然可以！”

“好，固色检验！”姓高的浣衣局官员开口。

大殿内浣衣局的小吏指挥人员打水拿角皂、棒槌，不久之后，大殿内响起乒乒乓乓的捶打洗涤声。

苏岩看了看洗涤帝王紫布缎格外来劲的小吏，心道：“你这是恨不得将布缎都揉碎，拿了多少姬家的好处。”

姬渊视线死死的盯着秋家帝王紫的布缎。

秋相如则想着，“岩儿为什么要用白芷角皂？”

角皂在当下有很多种类，按照苏岩在实验室的检验，大抵可以分成两类，一种是酸性强，一种是碱性强，碱性角皂的好处是去污性能强。酸性去污能力差，但有护肤作用。所以常用的都是酸性角皂。

苏岩选的白芷角皂就是碱性强的角皂。碱性强，去污能力好，对于苏岩的这种选择，大殿内也只有陈狄青知道原因。广陵王知道秋家染坊流失出去的配色秘方中苏岩做了手脚，这个事情，苏岩对陈狄青说过。

自眉水染坊流失出去的配方中，多元酸的比例要高于染坊色剂配方，而白芷角皂恰好是碱性强。

随同配方流出去的，还有这种取色植物，这些植物的酸碱性苏岩自然都做过实验。

酸碱反应。这是科学作弊。

浣衣局的固色检验，都是洗涤二十次，对于这个次数，姬渊、王石镜都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染色配方是从秋家眉水染坊得到的，以防万一，两家的染坊都做了实验。

所以姬渊、王石镜的视线目光都在帝王紫上。

秋家的帝王紫在染纺工艺层面，是超出了古香缎，如今希望就在固色上。

大殿里面猛然间有惊讶的声音响起：“褪色了，褪色了！”

姬渊耳际中响起褪色这样的声音时并没有将这個事情和自家的古香缎关联在一起，内心只是单纯的想着：“是陈家还是嵩阳的另外几家商家，怎么这么快就褪色了！”

衣袖被人拽了拽，姬渊甩袖，拽着衣袖的人低声喊了一句：“爹！”

姬渊闻声回头，视线的前方，古香缎上靓丽色彩已经黯淡无光，飘着泡沫的水面变成红蓝相间的色彩，圆形大缸的水面，如同一个丑陋花脸。

姬渊狠狠的摇了摇，红蓝色泽的流水已经流淌在了大殿的青石地面，另外方向，王照熙声音颤巍巍的叫喊到：“爹，我们的也掉色了。”

王家家主王石镜面色煞白，低头对大掌柜陈君禹开口：“怎么会这样！”

一种冰凉的触感狠狠地攥住王家掌管商市的大掌陈君禹，瘦高男人想不出所以然，两个人回头，又看向秋家的布缎。

完好，清水中除了泡沫，别无其他颜色。

陈狄青也想不出这些原理，但广陵王知道苏岩在眉水染坊有个房间，里面装满了瓶瓶罐罐，估计苏岩就是在那里捣鼓出来的手段。

北燕太子姬煌桐同样有点震撼，知道苏岩肯定有留了一手，但这个牌面翻开的时候，姬煌桐还是觉得自己小看了赘婿。

“也不知赘婿是怎么做到的，不过要是我，眼下就是痛打落水狗的好机会，我肯定不会放过重创姬家、王家的机会！”姬煌桐这样想着。

大殿内交叠着议论声，王家跋扈公子王照熙揉了揉眼睛，大喊到：“爹，为什么会这样呀！”

王石镜脑子里面都是嗡嗡的声音，失魂落魄，没有回答王照熙的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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